瑪麗正在神思千裏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她忙對楊逸說道:“楊逸,好像有客人來了。”
楊逸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低頭對蔻蔻說道:“蔻蔻乖,快到姐姐那兒玩去。”
蔻蔻依言,拿著筆和紙,爬到了瑪麗的床上。
“啊呀!楊先生,久仰大名啊。”來人人未進屋,聲音倒已傳了進來。
楊逸連忙起身相迎。隻見門口站著何行建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新四軍軍官,兩人身後都跟著兩個警衛員。別看那軍官聲音豪邁,長得倒是文質彬彬,如果沒有這身軍裝,你還真能把他當作是個地地道道的教書先生。
“楊堂主,這位是新四軍二支隊四團政委廖海濤先生,廖政委,這就是楊逸楊堂主。”何行建介紹道。
廖海濤緊緊地握住了楊逸的雙手,不斷地點頭:“好啊!楊先生,我們終於見麵了!上回在茅山未能蒙麵,海濤好生遺憾。今日得見,楊先生果然眉宇出眾,一表人才。難能可貴的是,先生能與救援隊一起,不畏艱險,同進共退,這份古道熱腸實乃吾輩之楷模啊。”
楊逸忙道:“廖政委謬讚了,來來,何司令,廖政委,各位裏邊請。”
廖海濤道:“不了,不了,我就是想看看我們的少年英雄。老羅啊,總是在我耳邊提起你,說得我呀,還真想見你一麵不可了。我和何司令過會兒還有話要談,就先不打擾楊先生了。”
何行建心裏不以為然,暗想:“什麼少年英雄,還不是讓我幾個手下輕鬆拿下。要不是看在他是洪門弟子的份上,我還能留他在這裏作客!”
楊逸知道阿菊已經被送回來了,擔心阿菊的傷勢,忙問何行建:“何司令,我,那個,鄭長官的傷勢怎麼樣了?”他本想稱呼阿菊或者小姨子的之類的稱謂,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改作鄭長官。可鄭長官這仨字兒,從他的口裏說出來,怎麼說怎麼別扭。
何行建倒是聽得十分舒服,樂嗬嗬的說:“哦,小鄭啊,還行吧,現在就在司令部裏待著呢。”
廖海濤解釋道:“何司令,鄭小姐的傷是楊先生動的手術。”
何行建馬上對楊逸刮目相看,握著楊逸的手不斷地晃著:“啊呀,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哪,何某以前有眼不識泰山,還一直隻當你是江湖人士。失禮,真是失禮啊。來,楊先生,隨我去司令部敘敘。”
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片刻之間,就來到了何行建的司令部。
“司令好!廖長官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軍官,站在院內,向三人行禮。
楊逸一看,好家夥,阿菊居然是個中尉!他楊逸這個中尉,到現在還隻是周錚給畫的一個餅,而阿菊的這個中尉,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楊逸不禁感慨萬千。
“怎麼,見了楊醫生也不打個招呼?”何行建回了個軍禮,笑著說道。
阿菊的臉微微一紅,給楊逸也敬了個軍禮:“楊先生好!”
嗨!這下可把楊逸搞糊塗了,你姐夫不叫也就罷了,連楊逸哥哥居然也不叫了!這算哪門子的小姨子啊。
隻聽何行建接著說道:“鄭菊吟!”
阿菊唰的一個立正,挺胸應道:“到!”
“這次你護送威廉姆斯有功,忠勇可嘉,本座升你為警衛隊隊長,授上尉軍銜,並報總部定準。”何行建的這個任命,又讓楊逸唏噓不已。唉,有個長官罩著,就是不一樣。不知咋的,他的心好像對阿菊產生了一些距離。
“好了,小鄭,你進屋讓楊先生檢查一下,看傷勢恢複得怎樣。我和廖政委還有事,就不需要陪同了。”何行建接著說道。
阿菊分別向兩位長官敬禮,目送著他們走進了會客廳。
“楊逸哥哥,走,咱到屋裏說去。”阿菊忽然拉著楊逸的手,把他往屋裏拽。
楊逸心頭一熱,心想:“阿菊到底還是認我這個哥哥的,隻不過剛才麵嫩,不好意思罷了。”他忽然又想起阿竹,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也和阿菊一樣。心裏美滋滋的,不禁搖了搖頭。
阿菊扭扭捏捏地脫下了襯衣,滿臉通紅。她企圖把頭低下來,以避開楊逸的眼睛。可看見自己微微聳立的雙丘,羞得趕緊閉上了眼睛。
楊逸看著這幅美麗的畫卷,腦子一陣暈眩。“奇怪,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口幹舌燥?她可是阿梅的親妹妹,楊逸,你不可以有非分之想!”他默默念道,心裏卻又閃過一個念頭:阿竹一定和阿菊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就在他神不守舍的時候,猛然間,聽到會客廳裏一陣嘈動。
“不許動!”
“不許動!”
壞了!楊逸不得不放下眼前的畫卷,打開房門,急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