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跨國營救(五)(2 / 2)

“汪隊長,你和隊員們先在房中休息,我和小六先出去打探一下。等有了消息,我讓小六回來通知你。”楊逸對汪金海說道。

“好吧,楊先生,你也要多加小心。”汪金海說道,然後又向其他人說道:“謝紹才,袁長發,注意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

上海日本憲兵隊的門口,楊逸打扮成受傷的模樣,額頭纏著紗布,手臂還纏著吊帶。小六跟在他後麵,替他拿著軍刀。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這時,從憲兵隊裏麵駛出一輛黑色轎車,上麵坐著一個日本軍官和一個漂亮的女人。楊逸不認識日本軍官,可對這個女人,楊逸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這不是淩寒嗎?她怎麼會在日本憲兵隊?難道……”

待車子駛離了憲兵隊,楊逸走上前去,和哨兵搭訕:“我是一零八師團的宮崎,你們隊長是我的學長,他今天在憲兵隊嗎?”

哨兵整了整軍姿,恭敬地回答道:“少佐閣下,隊長剛剛出去了,我看閣下還是回醫院找他吧。”

難道瑪麗傷勢嚴重,被送到了陸軍醫院?楊逸和小六於是便來到了陸軍醫院。

陸軍醫院的病房,都在三號、四號樓裏。三號樓是接治高級軍官,及有特殊貢獻的下級軍官的專用病房,瑪麗因為保密級別較高,也被安頓在這裏接治。她被安排在206號病房,門口還站著四個日本憲兵。而三號樓恰恰是原先中島今朝吾住過的那個樓,楊逸對它十分熟悉。

他走進四號樓三層一間堆放雜物的無人病房,沿著窗邊往對麵的病房觀看。隻見206病房的門後,站著兩個蒙麵忍者。瑪麗正躺在病床上,臉上明顯有被毆打的痕跡。那個叫淩寒的女人和日本軍官也在裏麵,不住的詢問著瑪麗。問了一陣子,軍官上前狠狠地扇了瑪麗一個耳光,鮮血從瑪麗的鼻腔和嘴邊流了出來。楊逸感到一陣揪心,他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楊逸在病房中想了很久,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白紙,在床頭櫃上認認真真地畫了起來。等他畫好之後,他拍了拍手,小六從門外進來了。

楊逸對著草圖,在小六的耳邊吩咐了一番。待小六領命揣著草圖出去,楊逸這才又回到窗口,向對麵的206病房窺視。

杉內和多田在抓獲瑪麗的時候,並沒有找到絕密膠片。忍者美惠和百合在荒村裏尋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

回到上海,他們對瑪麗進行了審問。

“你叫什麼名字?哪國人?你是幹什麼的?”多田問道。

“瑪麗?布朗,英國人,我是南京聖禮大教堂的修女,國際紅十字會遠東援助小組成員。你們褻瀆神靈,燒毀教堂,主不會饒恕你們的!我要報告英國領事館,對你們的這種野蠻行為,提出強烈的抗議!”瑪麗義正嚴詞地說道。

杉內警告道:“問你一個問題,你就回答一個問題,其他廢話,還是等見著領事大人和上帝的時候再說罷。膠片到底在哪?”

“不知道!啊——”

瑪麗剛說了聲“不知道”,多田一腳就踩在瑪麗那條受傷的大腿上,使勁地搓著,還一臉壞笑地說道:“嘿嘿,我管你是修女還是聖女,進了我的憲兵隊,統統要接受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洗禮!”說罷,一把扯開她的黑色會衣,就要動粗。

“住手!有點紳士風度行不行!我們是在找膠片,不是找女人!壞了帝國的大事,我看你怎麼向軍部謝罪。”杉內嚴厲的訓斥道。

多田還真的有些怕她,雖然他也是個中佐,但在這個女人麵前,不知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忌憚始終占了上風。他盯著瑪麗若隱若現的溝壑,猛的咽了一口唾沫。“多好的一道菜,又要壞在杉內這個潑女人手裏了。”心裏暗自可惜。

“我也不打你,隻要你告訴我膠片到底在哪兒,我就放你回去。”杉內接著審問瑪麗。

“我說過我不知道,膠片我真的沒見過。或許,在教堂裏被你們燒了?”瑪麗反過來問道。

杉內耐著性子說:“可神父說威廉姆斯已經把膠片給你了,你怎麼解釋?你又怎麼會和那個遊擊隊員在一起?是不是想逃往重慶?”

瑪麗知道,在這個女人麵前,不說出真相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為了國家的利益(作者按:二戰前,英國在東南亞有廣泛的殖民地,並擁有駐軍),為了楊逸的祖國,她是絕不能低頭的。於是,她把眼睛一閉,任憑杉內怎麼問她,也不再開口了。

杉內衝多田擺了擺手,說道:“多田君,我就把她就交給你了,你來讓她開口。不過,我可不想聞到西洋人的羊騷味,我對那味道過敏。”

多田一聽,喜上眉梢,命令手下道:“打,給我使勁地打,打得她開口為止。”然後,笑眯眯的陪著杉內走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