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數到“六”的時候,回頭一看,瑪麗已沒了蹤影。而聽到槍聲的多田,則帶著大隊的日本兵迅速圍了過來。
“瑪麗,你在哪?咱們趕緊撤!”阿菊一邊大聲喊道,一邊向村子後麵跑。她忽然又聞到了那股惡心的味道,連忙用手臂護住鼻子。漸漸地,惡臭的氣味越來越遠。
“糟了!瑪麗還沒出來呢!”阿菊於是又折返回去,躲在一間破房子後麵,往村子裏探頭察看。隻見瑪麗被兩個日本兵從一間柴房裏拖了出來,一條腿好像是中了槍,黑色的褲腿上濕了一片。柴房邊上,一個傻嗬嗬的瘋子正拿著一把菜刀坐在地上。
“在那!她在那!快!快抓住她!”有個眼尖的鬼子發現了阿菊。立刻,大批鬼子就向她圍了過來。阿菊一咬牙,提槍就朝村外的山上跑去。
多田看著阿菊遠去的背影,對杉內說道:“杉內小姐,據神父交待,東西就在這個修女身上。遊擊隊員就交給你的人吧,我聽說你手下可是甲賀眾的忍者,手段非常厲害,我可是深有體會啊!”
杉內一揮手,身後兩個蒙麵少女閃到她的眼前。
“去,把她給我殺了。”杉內命令道。
“是,主公!”少女領命,向阿菊追趕而去。
多田又叫士兵把那幾具日本憲兵的屍體就地掩埋,等南京派人過來再進行火葬。然後和杉內一起,領著大隊人馬把瑪麗押回上海。
阿菊跑到山間的林子裏,倚在樹幹上歇氣。猛然!一支苦無射中了她的手臂,緊接著,無數支苦無同時向她襲來。阿菊辨聽著空氣中尖銳的呼嘯,身形不斷的變幻穿梭。隻聽得“噗噗噗噗”,苦無紛紛嵌入周圍的樹幹。
忽然,眼前一陣煙幕彌漫,阿菊的胸口結結實實的被撞了一下,她被擊中了!從煙幕後麵,嗖的躍出兩名身材姣好的蒙麵女子,一人手持鎖鐮,一人手持雙劍,不由分說,向阿菊急攻過來。
阿菊手臂和胸口均中了暗器,已無力廝殺,更糟糕的是,她的狙擊步槍裏,現在僅剩下一顆子彈!她拉開槍栓,忍著劇痛,顫抖著托起槍,對準迎麵攻來的持劍女子就是一槍。隻聽“叮”的一聲,子彈竟然被劍給擱開了。
阿菊知道,她已經沒有機會了,提槍就往荊棘叢中狂奔。她的手臂越來越重,眼前越來越模糊,忽然,雙腳如踩入雲端,身子直線般的墜了下去。.
蒙麵女子跑到懸崖邊上往下看了看,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轉身消失了。
楊逸是在史王村外與茅山的新四軍遊擊隊碰上頭的,當時,他正背著昏迷不醒的阿菊。當小六告訴他說,新四軍遊擊隊已經來了的時候,他還不住地對阿菊說:“阿菊,我們有救了。”
更令他驚喜的是,在救援隊伍當中,居然還有阿竹。她見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又是哭,又是笑。
替阿菊包紮完之後,她激動得直抱著楊逸:“姐夫,你真好!知道我想阿菊了,你就把她給我送回來了。姐夫,我……”忽然,她推開楊逸,滿臉通紅地跑開了。
原來,阿竹已經被派往茅山,擔任報務員的工作。楊逸還聽她說,等過完年,她就要去南京,說是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楊逸問她是什麼任務,阿竹雖然單純,卻始終也不肯跟他說了。
茅山根據地的新四軍駐地。楊逸帶著口罩,聚精會神地給昏迷中的阿菊做手術。他的身邊,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子,不斷的給他擦汗,給他遞手術工具。從阿竹的口中,得知她叫柳肇珍,是和阿竹同一批來茅山的姐妹。
阿竹臉色蒼白,躺在一邊的病床上,看著妹妹。她剛剛給阿菊輸了400CC的鮮血,身體還有些疲倦。但她此刻卻感到無比的幸福。他終於和阿菊相聚了,而這次相聚,竟是她心儀已久的姐夫為她送來的。
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當楊逸和柳肇珍走出房間的時候,一個略帶湖北口音的青年軍官迎了上來。
“楊先生,你好!歡迎你來我們茅山啊!”軍官說道。
柳肇珍忙給楊逸介紹:“楊先生,這是我們二支隊的參謀長羅忠毅同誌。”
楊逸上前一把握住了羅忠毅的手,說道:“羅將軍,貴軍兩次幫楊逸化解危機,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啊!”
羅忠毅哈哈一笑:“據我所知,楊先生身在江湖,不忘百姓疾苦,還在南京開了一間診所,對!仁愛診所;而且,還多次無私地幫助抗日愛國武裝。這和我們共產黨的立場,是一致的嘛!如今山河破碎,日寇橫行,我羅忠毅願和楊先生一道,拯萬民於水火,救民族之蒼生。來來來,楊先生,夥房今天多準備了幾個菜,你我過去暢談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