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致命追蹤(1 / 3)

傑克走了。楊逸歇了燈,坐在窗前。在這兒,可以清楚地觀察到布萊爾夫人的房間,楊逸帶上耳機,開始等待布萊爾夫人和鬆尾直樹的到來。

這是一個漫長而寂寞的等待。

楊逸可以想象,鬆尾在運動館和夏洛蒂正親密地廝磨著,而他卻隻能在這間黑漆漆的屋子裏,靜靜等待,不,是痛苦地等待。在不久的將來,他還要聆聽他們的鶯歌燕語,甚至是雲雨之聲。他開始覺得自己是多麼的齷蹉,多麼的陰暗。想著想著,他忽然笑了,忽然覺得這個幹醋吃的有點勉強。布萊爾夫人的年齡,應該是和杜梅的母親大致相仿。他怎麼能和嶽母同輩的人著有非分之想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夏洛蒂曾經救過他?

是啊,夏洛蒂是救過他,杜迎霜也救過他,難道他也曾對杜迎霜有過非分之想嗎?他的心裏一直不敢確定這個答案,因為楊逸知道,杜迎霜對他來說,的確非常重要。至於有多重要,隻要看他愛杜梅有多深,你就能知道。

杜梅又在哪兒呢,周錚為什麼會告訴他杜梅已經死了?還特意為她立了墓呢?如果她真的沒死,哪墓裏的那個人又會是誰呢?難道杜梅也是藍衣社的人?難道李先生、張先生的暴露和杜梅有關?楊逸想到這裏,忽然覺得杜梅竟然是如此的陌生。“此去經年當如意,盼君折梅還故鄉”,此刻,杜梅的離別詩偏偏又不斷地在他耳邊想起。楊逸不禁自問:“阿梅,你真的愛我嗎?你可知道,你的名字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裏,你的媽媽,你的姐妹都已是我的親人。”

“是啊,親人,我還有最敬愛的親人,我的父親。”楊逸此刻的思緒又轉到了父親身上。他依然記得,中華門外與父親雨中離別的場景。在楊逸出院的時候,他的父親從南京寄來一封信,到現在又杳無音訊了,他暗暗地擔心起來,決定明天再給父親寫一封信。

漫長的等待終於在漫漫的回憶中結束了,布萊爾夫人和鬆尾直樹出現在楊逸的視線當中。

他戴上耳機,把音量調到最高,想把屋內所有的細節都一覽無餘(嘿嘿,應該是一聽無餘才對哦)。

他聽到夏洛蒂開酒瓶的聲音,對,還有倒酒的聲音:“鬆尾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這是法國最好的白蘭地,想來一杯嗎?”楊逸心裏暗罵:“這外國娘們真她媽犯賤,送你回來就想跟人喝酒,敢情你們都這麼隨便?是男人都來之不拒!也不管他娘的這小鬼子合不合你胃口。”

鬆尾彬彬有禮地說道:“謝謝夏洛蒂小姐的抬愛,鄙人恭敬不如從命。”楊逸心裏又罵:“偽君子,你不是說不擅飲酒的嗎?”

突然,楊逸耳邊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那是杯子被打碎的聲音。隻聽得夏洛蒂慌張地說道:“不好意思,鬆尾先生,我來掃,我來掃。”

接著就傳來一陣拖鞋的踢踏聲和清掃地麵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聽鬆尾說道:“夏洛蒂小姐,我已經為你也倒了一杯。來,為了我們的友誼,幹杯。”

“好,幹杯。”

“夏洛蒂小姐,你真美,我從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太太死了,我很愛她。可我現在很孤獨,也很寂寞。”

“不!鬆尾先生,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我已經有我愛的人了。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緊接著楊逸聽到“嗵”的一聲,就沒了夏洛蒂的聲音。

壞了!楊逸趕緊放下耳機,跑了出去。剛一出門,隻見鬆尾匆匆關上門,往學院方向跑去。

楊逸擔心夏洛蒂的安危,急急地跑到夏洛蒂的門前。可門已經上鎖了,於是他飛起一腳,蹬了進去。隻見夏洛蒂身著吊帶裙昏倒在地上。

楊逸連連叫著夏洛蒂的名字,但是她毫無反應,隻是不停地抽搐著。這時,一個職業特工的本能反應,竟鬼使神差般的,在楊逸的身上激發了。他沒有直接抱著布萊爾夫人上醫院,而是拿起桌上的酒杯聞了聞。

這是一種名叫曼陀羅濃縮堿的藥物,楊逸在暗殺課程中曾經接觸過。它混入香醇的酒水中不易被發覺,而且中毒更快,更容易導致死亡。唯一能讓中毒者脫離危險的辦法,是用冷水淋身並送醫院治療。楊逸不及細想,從廚房裏端起一盆冷水,澆在了夏洛蒂的身上。緊接著,抱起她就往醫院跑。

漸漸的,夏洛蒂清醒了一些,她發現自己竟然被楊逸包在懷裏,幸福地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來自東方的少年狂野的心跳。

布萊爾夫人被送進了急救室。楊逸在醫院裏連續給傑克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