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馬上站了起來,向二人行禮。
兩人同時哦的一聲,都不說話。
過了一會,徐文冠叫屋內的弟子帶上門出去,抓住楊逸的手一陣激動:“兄弟,可真謝謝你啦,我們都找了一天了,想不到,還是你把大當家給找回來了!”
楊逸這才明白,原來這銀發老人竟然就是洪武堂堂主黃阿七。
楊逸對二人說:“二位師叔,堂主中毒很深,已經被毒迷了心智。但他體格非常好,抗毒能力強,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能夠治好他。就讓我試試吧。哦,你們別不信,楊林是我祖父。”
徐文冠看了王興邦一眼:“楊林,你認識嗎?”
王興邦搖了搖頭:“不認識。”
楊逸有點著急:“鬱德藥堂,淳溪鬱德藥堂是他傳下來的,我爺爺楊鬱德。”
徐文冠拉著王興邦走到一邊商量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過來,對楊逸說:“兄弟,這事得先跟你師傅商量,我一會兒就派人過去請他,同時,我也會叫人幫你請銀針過來。具體治與不治,等我們三人決定了再說吧。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楊逸。”
“哦,對對對,上次好像是聽你說起過,楊逸,好,好名字。”徐文冠說話間,走出了門外。
周錚來到井水弄的時候,楊逸正坐在黃阿七邊上看《脈理雜病論》,而黃阿七則在床上打著鼾。見到師傅來了,楊逸連忙過去用洪門的規矩行禮。周錚讚許地點了點頭,就和徐、王二人商量了起來。
下麵的對話與其說是商量,更不如說是在押寶。
“二哥,你徒弟說師傅還有救,你怎麼看?”王興邦說。
“二哥,他說他是鬱德藥堂的孫子。這,他能行嗎?”徐文冠小心地說。
“別人我不敢說,楊逸,我絕對信得過。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小子第一次出任務,那叫一個絕,單槍匹馬殺入黑龍會,取大塚人頭,然後全身而退。”周錚得意洋洋地說。
王興邦讓他說得心裏直癢癢:“二哥,你太不夠意思了,這小子是我先收下的,你……你,我跟你沒完!”
徐文冠噤聲道:“大哥的病要緊,你倆先說點正事行不?”
周錚和王興邦齊聲說道:“我看行。”
黃阿七俯臥在床上,後背和頭部都紮著銀針,他渾身冒著白氣,身下的床單濕了一大片。周錚和徐文冠靜靜地站在黃阿七的床前,王興邦則在屋內踱來踱去。
楊逸的額頭也滿是虛汗,以前隻見過爺爺幫人家紮銀針,自己從來沒有試過。還好徐文冠這次請的不隻是銀針,還把銀針的主人也請來了,此人也是會中兄弟,叫章文功,在南京當郎中。他看楊逸手法不穩,就讓楊逸在一旁看著他紮,楊逸則按照爺爺書上的方法指點著。
大約過了四個小時,楊逸讓章文功把銀針挨個兒拔起。眾人換了床單,把黃阿七平臥放在床上。隻見黃阿七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但還算順暢,也不打鼾了。楊逸長長地鬆了口氣。
王興邦抓著楊逸的領子,大聲吼道:“啥?師傅讓你給治成這樣啦!你,你還不如不治!師傅要是有個好歹,我非削了你的狗頭不行!”
黃阿七緩緩睜開眼,氣喘籲籲地說了聲:“叫興邦別吵,我要睡覺。”
眾人大喜,這是堂主自遇害以來說得最清醒的一句話。
接著,黃阿七又說:“小兄弟留下,陪我。”
第二天早上,楊逸起身出門,要前往特務處。黃阿七把他叫住,讓他爬上床頂,取下一本書,送給楊逸,並囑咐道:“這本《十八羅漢手詳注》,是少林唯此一本的最全版本,你先拿去練著,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井水弄找我。今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