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文冠、王興邦都站起來給周錚行禮:“二哥,別來無恙。”楊逸隱約覺得這個周錚和洪武堂頗有淵源,但絕沒料到他竟然會是洪武堂的二堂主,著實令他吃驚。
周錚放下茶盅,起身抱拳:“兩位賢弟不必多禮,愚兄這次重回南京,還得仰仗兩位賢弟,這不,管三弟要幫手來了。”說罷,指了指王興邦身後的楊逸。
徐文冠掃了王興邦一眼,笑著說:“二哥的身份不可為外人知曉,就連對幫中的兄弟也是極為機密,此人剛剛入會,倒是個合適的人選。可你要幫手,何必管三哥要,自己發展一個不就行啦?”
周錚拿出楊逸的相片,對徐文冠說:“你看,此人經我特務處秘密調查好久了,家世清白,功課又好,身手也不錯,唯一的一點就是思想比較激進,參加抗日遊行,聚眾砸車,倒也像是吾輩中人。我們洪武堂開堂盟誓不就是要驅逐胡虜、威我華夏嗎,這麼一個可造之才我怎能放過?我本想發展他入黨,進而加入藍衣社,誰知道被三弟給搶了去。”
王興邦哈哈一笑:“二哥,看來我眼光還真不錯,昨晚天那麼黑,我就發現這小子是塊好材料,二話沒說,一頓杖擊,就收他入會了。行,我聽二哥的!小子,還不過去叫師傅!”原來洪武堂在弟子入門之禮上有別於其他堂口,入會必先經曆杖擊之禮,其寓意語出《孟子》“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楊逸聽了周錚的話,直冒冷汗,好像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被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一般;而自己挨的那頓打,竟是王興邦要收他入夥,真是匪夷所思。楊逸無奈,走到周錚跟前說道:“弟子楊逸願誓死追隨師傅!”周錚示意楊逸站在他交椅的後麵。
王興邦抱了抱拳:“二哥請用茶。”三人依次坐了下來。
徐文冠問:“二哥,七年前大哥的案子,你查得怎樣了?”
王興邦一聽此言,神情異常激憤:“他媽的,師傅到現在還癡癡傻傻,前兩天我去看他,他連大便拉在褲子裏都不知道。”
周錚對二人說道:“我已經查出一些眉目,是日本黑龍會下的毒,現在鎖定在一個女人身上,但此人行蹤相當詭秘,我這兒連她的一點情報都沒有。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非常蹊蹺,昨天警察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一個女人報案,發現了示威遊行的幕後組織者。所以我從一個重點監控目標那裏抽調了人手。結果,今天那邊就發生了武力營救事件,人倒是沒被救走,可都在亂槍中給打死了。手法似曾相識,我懷疑那個女人回來了。”
徐文冠幽幽地說:“警察局裏也有黑龍會的內線。”接著徐文冠和周錚相互對視著,久久沒有做聲。
聽了徐文冠的話,楊逸疑惑不解,而從周錚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看,這事八成是真的,但他又猜不出其中的緣由。
接下來,楊逸在徐文冠的主持下,行了入門大禮,因為昨天晚上被迫接受了杖擊,所以就免去了杖擊之禮。楊逸把軒轅黃帝、史可法、堂主、師傅挨個拜過來,最後由周錚教了他一些同門見麵、交流的常用切口和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