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過掛在房前的燈,燈泡和四周大量的蟲子一起晃動,光影斑駁,我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這風過去之後,那人影,還是在那裏。
我酒意馬上就醒了一半啊,後背就涼了起來,這個人的姿勢,就是往我這裏看沒錯啊,我強忍住恍惚的感覺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影子忽然一晃,竟然就消失了,這不可能是錯覺,我看的一清二楚。
而通過我和他們一家人的交談來看,姑娘的母親死的早,是他阿爹一直供養她到上大學,家裏就沒有其他人了啊,會是誰在半夜爬上他家的高腳木樓呢?
難道,,,有人跟蹤我到了這裏?我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好的回憶,背後就不自覺的冒冷汗,詛咒發作的人,冪非,張禿子那腐爛的臉我還能回憶出來,就連死了,他們都要繼續追尋下去,難道也是一路追尋到了這裏?
這不太可能吧?兩具屍體,從四川的四姑娘山,到這廣西的崇山峻嶺之中,怎麼想應該也不會,難道是局內人?難道是二十年前的人?不知道,但是能確定的就是,我已經被盯上了。
偏偏我又是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人,在開鋪子的時候,沒有生意的時候,我很少會想著要去主動地做些什麼,得過且過,天性使然,我也沒有辦法。我想,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在這裏多留兩天觀察一下,也未嚐不可,又想了一些計劃之後,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這天晚上就算是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各種奇怪的夢境給折磨醒了,從床上坐起來看對麵的,姑娘家的另一座高腳木樓,看上去很破舊,比其他的木樓要矮一些,大概是姑娘家以前住過的。
透過窗子往下看,姑娘正忙碌的準備早飯。我點上一支煙,知道很多事情已經無法避免,靠我自己,可能很難去做一些改變。但是我被隊伍拋棄之後,我還能聯係上誰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時間協會,我留了他們的電話,但是現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樣,我很難再去信任任何人,我來這裏的時候,除了時間協會的那幾個人知道以外,就沒人知道了,不排除是他們的人。
但是如果跟蹤我的不是他們的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這個人不是在跟蹤我,他的目的可能是已經進了山的吳悔他們,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這樣說明那個人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這就代表,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這裏的手機信號很差,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手機有信號的地方,打開自己的通訊錄,卻不知道這個電話應該打給誰,漫無目的的劃拉著,忽然,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王胖子?”
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倒鬥的,自允摸金校尉,其實就是一盜墓賊,被趙天諭招安了,當做向導民間人士協助一些事情的調查,他的底子應該是最幹淨的,但是這個人很不靠譜,不知道這個電話給他打過去我以後會不會後悔。
但是再把通訊錄翻下去,也沒人了,隻好無奈的撥通了王胖子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胖子似乎正在吃飯,吧唧著嘴問:“喂,您內位啊?”
我咳嗽了一聲:“咳咳,王胖子?最近生意可還好?”
那胖子哦了一聲:“哦,,,小馮同誌啊,胖爺我已經不做那生意了,我現在就是一普通小老板,開了一家飯店,怎麼,有事找我?”
在這次的通話中,我把在這裏遇到的事情和他說了,不過一些細節我沒說,重點說了這個鬥如何如何有貨,還問他時間協會請他出來一次多少錢。
我一說完,就能聽出來這胖子的狀態一下子變得很興奮,原來這小子金盆洗手,果然洗不幹淨,隻是他還不願意承認:“嘿,小馮啊,你這話說的不地道,我這個人啊,心眼是多,但是絕對沒有壞心眼,別人對我怎麼樣,我就對別人怎麼樣,你救過我一次,胖爺我記在心裏了,咱們不提錢,你就說怎麼幹吧。”
我心中暗笑,看來我的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當下把這邊的地址給他發過去,讓他快點來,來晚了寶貝就是人家的了。這小子給我回了一個OK,我把手機一關,頓時一種成功者的高傲不自覺地掛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