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剛才的惡心勁頭還沒過去,實在吃不下東西。這種蟲子不光叢林裏有,在我們老家,管這種蟲子叫“狗豆子”,這些蟲子會潛伏在草叢,或者樹上等一些會有動物經過的地方,有動物經過,就會寄生在宿主的身上。
經常可以看到狗的身上會有這玩意,寄生在狗的身上,吃了睡睡了吃,掛在狗的身上,十分的可怕,所以就被叫做狗豆子了。這東西少的話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如果是這種叢林裏,一頭大象,也不夠他們吸的,最狠的是在所有寄生蟲中很少會有殺死宿主的,這玩意就是其中之一。
吳悔和猴子他們隻有手臂和小腿上爬了幾隻,應龍身上一隻也沒有。吳悔就說:“這種蟲子可以分辨血型的,看來你倆的血比較好喝一些。”
胖子立馬抗議:“誰說的,我的血液裏,膽固醇和脂肪很多,不健康啊,還是咬你去吧。”
吳悔哈哈一笑:“哈哈,這才叫大補呢。”
我想起徐倩倩那被咬了一身的樣子,就比較尷尬,就轉移話題:“這東西不是潛伏在草裏,有動物經過的地方嗎?怎麼樹上會有這麼多,難道他們也吸樹汁嗎,那倒是和知了差不多。”
吳悔也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不知道,可能是下雨,下麵全是水,在草裏大概會淹死,所以就爬到樹上來了。”
正說著,我發現我們這裏幾乎沒有那種蟲子,不由得好奇起來,難道是因為我的血嗎,應龍此時掀開了防水布:“奇怪啊。。。”
說著,就爬到剛才被蟲子咬的樹上,撥開藤蔓,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自己也有些好奇,也跟了上去。
這裏樹木的漲勢可怕,從這裏爬到另一棵樹上,隻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什麼事。我爬了上去,看到樹枝,寄生藤蔓,蕨類植物相互糾結,長滿了綠苔的植物覆蓋表麵,應龍拿出黑色古刀,掂量了一下,就把那些覆蓋物割了開來。
這並不是個輕鬆地工作,那刀不知道在古墓裏放了多長時間了,刀身雖然寒光依舊,但是木質的刀柄已經腐爛的很厲害了,應龍那衣物包住刀柄,就去割那藤蔓。
看樣子,他是想在這裏麵找什麼東西,緊接著我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雖然被雨水衝去了大半,我還是能聞出來,那是屍臭。難道這裏麵包裹著一個死人嗎?正想湊近去看,應龍正用力扯開一大片已經枯死的藤蔓,一瞬間,隻覺得頭皮發麻,從那扯出的破口湧出一大團蟲子。
我嚇的趕緊後退,沒想到身後什麼都沒有,差點摔了下去,應龍看也不看,伸手拉住我的衣領,我才沒摔下去。我扶住樹枝,捂著鼻子再次湊了過去,就看到了這團遮蓋裏麵纏繞的東西。
那是一團腐爛的衣服裹住的動物殘骸,已經爛成了黑色,穿著衣服,自然就是人了。應龍把古刀插入衣服,攪了一下,發現殘骸幾乎已經腐爛光了,皮裏麵就是骨頭,看到骨頭我就能確定,這就是個死人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慘,竟然會死在這種地方。
那些藤蔓長入了這個人的體內,糾結盤錯在骨頭之間的縫隙裏,將殘骸和樹緊緊地纏繞在了一起,上麵又覆蓋滿了青苔,所以我們剛來的時候才沒有發現,隻把這裏當做了樹上纏繞的植物混合體,進到這裏躲雨。
“嗯?”應龍嗯了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不止一個人,因為我看到了好幾隻頭骨。
“這還不止一個人啊?”我道。
應龍繼續扒拉著,說道:“大概六七個人,和我們的規模差不多,可能是在這裏過夜,然後被蟲子吸血之後,染病死的,臨死之前趴在樹上,結果把四周的蟲子全引來了,霍霍吸成了人幹。之後,這些蟲子就繼續在這裏,等待下一個犧牲品。”
我想起剛才我們還在這裏躲雨,就感到一陣反胃,問道:“這屍體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都快爛光了,這些蟲子還沒死啊?難道每隔幾天就有這樣的沙雕來這裏喂它們嗎?”
應龍搖了搖頭,還是很奇怪的表情,大概是不知道的意思,又低頭去看那堆腐爛的屍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山劃了一道,用力一擠傷口,血從他的手掌流了出來,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突然一矮身,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將滿是鮮血的手伸進了藤蔓下的腐爛屍體裏麵,頓時無數的草蜱子如同潮水一般從裏麵湧了出來,聽著他手在裏麵攪動的聲音和臭味,我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同時,他的手就從骸骨裏扯出了什麼東西。
我著實嚇了一跳,心裏也很佩服這小子,如果是我的話,就算裏麵全是金子,我都下不去手啊,如此惡心的腐爛的屍體,這麼多的蟲子,我竟然都沒看到他表情有那麼一點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