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悔也是嚇的幾乎要從這裏跑出去。在河邊生活過的人,多少都見過淹死的人,那種在水下窒息而死的猙獰表情,很多人看著都會害怕,但是這個人的這張臉可以說是讓人毛骨悚然,整張臉看不出窒息時的那種痛苦,毫無血色的慘白,雙目圓睜卻隻有眼白沒有眼珠,嘴角詭異的咧著,竟像那早已死去多時的那個盜墓賊!
一樣的表情,卻不是同一個人,而且這兩個人都和這黃河低下的古墓有聯係,我一下子就忘記了逃跑,隻是呆呆的浮在那裏,看著這具屍體。
這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苦苦尋找了兩天的陳宇!他怎麼會在這裏?這地方離他失蹤的地方足足有幾十裏路啊!又是在這隱秘的河底洞穴之中,最關鍵的是死時好像遇到了什麼,和山西的那個盜墓賊一樣,是那麼的詭異。
幾個星期前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在無水的房間裏,被淹死,嘴巴裏灌滿了黃河泥沙,魚腥味,,水草,,,,,,我腦袋幾乎要炸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是誰殺害了他們?!
一瞬間,我好像想到了什麼關鍵的點,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沒有了頭緒。三個人都被失蹤的陳宇的屍體嚇的麵無血色,一種複雜而又隱晦的感覺在我心裏彌漫開來。
而且這個時候不適合去考慮這些事情,也不能把陳宇丟在這裏不管,肌肉男戰戰兢兢的把自己身上綁著的繩子解開,綁在了陳宇的身上,然後拉了拉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有了反應,拉著我們就往水麵上跑,我隻看到肌肉男在水下向我們招手,顯得非常急切,我想停下來等他但是牽扯繩子的力量很大,我掙脫不開。心說由他去吧,他水性比我們好,很快就能浮上來。
這是一種讓人很難形容的感覺,這繩子拉扯的力量十分的大,四周是黑暗,上方是逐漸明亮的光圈,我的大腦開始缺氧,隻覺得光圈越來越迷蒙,腦子也完全不能去想這意味著什麼。
忽然,腦子一片空白,之後感覺猛地臉一鬆,四周的白光一下子收縮,同時我的耳朵也聽到了聲音,是水聲,還有小船上馬達轉動的聲音,還有波光瀲灩的水麵。
接著,我大口的喘著氣,幾乎是恐怖的吞咽空氣,逐漸的,周圍的一切都舒展過來,大腦也開始慢慢地清醒過來。吳悔在我之後也被拉了上來,癱軟在船上,一動也不動,潛水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實在是太費力氣了。
接著,我聽到張禿子大叫一聲:“陳宇!!” 然後他們都發出大呼小叫的聲音,我剛想說話,忽然感覺臉上很燙,我一摸,一看,竟然是一手的血!接著,耳朵開始傳來耳鳴聲,全身都開始毫無征兆的疼了起來,人開始眩暈,就像蹲久了忽然站起來的那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恍惚間聽到了肌肉男在說話:“哎,我叫你們不要上升的這麼快的,血管都爆掉了,,,!”
我心說你在那擺手,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啊,再說了,這是我想上升這麼快的嗎?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出的餿主意用船用馬達拉我們上來。這時我才想起來,潛水後是不能上升的這麼快的,得了潛水病了,就是潛水人員從水底的高壓環境下到水麵上,使得因為高壓而大量溶解在血液中的氣體(主要是氮氣)快速地釋放出形成氣泡。這些氣泡循環到小血管時,形成氣栓塞,阻塞血液的流通。有些氣泡則停在肺泡內,因空氣膨脹使得肺泡和毛細血管的破裂。
還好眩暈稍縱即逝,很快我就緩了過來。我趴在船上,看著源源不斷的鼻血貼著我的臉滴到水裏,我隱隱的有些擔心內髒會不會也受到了損傷。
吳悔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拿著手帕塞到鼻孔裏,仰著臉不讓鼻血流出來。
身體逐漸好轉,我們又將重心轉移到了失蹤兩天的陳宇身上,肌肉男把我們在水下遇到的事情一說,眾人嘩然,張禿子似乎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看著陳宇的屍體,毫無反應,表情呆滯。
或許陳宇的失蹤並不能代表死亡,但是現在鐵證如山,他也不能繼續騙自己了。
不過我倒是不在乎此人的生死,因為有著更加能吸引我注意力的地方,我把前幾個星期逮住的盜墓賊的死亡又說了一下,張禿子也覺得非常奇怪,但也是不明所以。
張禿子看了一會,聲音發著抖說:“會不會,,,會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