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害怕地一步步後退,雙手連搖:“你……你別過來!吃都吃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是我給駱吃的,不是給你吃的!”阿晗尖叫:“吃進去的給我吐出來!”
蒼狼大驚:“吃進去了,怎麼吐出來?”
“那我就把你打得吐出來!”阿晗身形暴起,手中一揚,鷹嘯神劍已經出鞘,就朝著蒼狼劈去。一股小有規模的劍氣,正正劈在蒼狼的肩膀上。
“哎呀!我死定了!”蒼狼被那道劍芒劈得渾身一顫,慘叫一聲,登時歪倒在地,四肢扭曲不堪,擺成一個很滑稽的姿勢,還瞪大眼睛成死不瞑目狀,更吐出老長一截舌頭。
阿晗站在那具“屍體”身邊,氣得直跺腳,晶瑩的淚珠都嘩啦啦地流出來了,代表著這幾天的委屈。駱夜平靜地走到“屍體”旁邊,踢了踢他的腳:“蒼狼,別鬧了,我們下去,先去跟我師父說一說事兒。”
蒼狼一躍而起:“得令!”
接著就朝阿晗扮了一個鬼臉,忽然探手就從她拎上來的籃子裏抽出了那個酒壺,晃了晃說:“哈哈,給駱夜喝的!”然後,他跟著駱夜掠下山去。
阿晗都渾身發冷了,她不禁喊道:“駱夜,你要去哪裏?你為什麼不理我?”
駱夜略顯得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白瑾凡正在和雲飛大戰,我們得趕過去了。”
“我也要去!”阿晗更大聲喊。駱夜卻不理她,隻顧著往師父陸辰逸所在地掠去。而蒼狼,一邊跟著駱夜飛掠,一邊扭過身來,朝著阿晗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當日蒼狼剛來,就遇到紫楓和阿晗,被當做大敵,雙方一場惡鬥。而到了現在,蒼狼還是看紫楓不順眼,老是想揍他,害得紫楓不得不見到這北漠第三高手就繞道而行。不過,蒼狼倒是頗為可憐阿晗這公主,平時喜歡逗她開心,甚至不惜像剛才那樣,硬挨她一劍然後倒地裝死。阿晗如今雖然也接近正玄之境,發出的劍氣砍斷一棵大樹都不是問題,但打在蒼狼身上,當然跟給他撓癢癢沒什麼兩樣。
而蒼狼和駱夜,幾日裏幾度喝酒練劍,臭味相投,已如同兄弟一般。
菜園子裏,陸辰逸像往常那樣給他的菜地澆水,意態悠閑,頗有世外高人的出塵之味。
駱夜大步走到陸辰逸身邊,向他彙報了之前的所見,接著說道:“師父,白瑾凡萬萬不是雲飛的對手,而他去挑戰雲飛,其中也有幾分是因為我的緣故。徒兒和蒼狼想去救他,也可探一探皇朝強者那邊的情況。”
陸辰逸直起了腰,微微點頭道:“倒也行,白瑾凡是難得的劍道天才,就這樣夭折了也是可惜。不過,小夜子,我想問你,那邊已經是強者雲集,你可知他們為何遲遲不動手?”
駱夜道:“徒兒隻知,五嶽劍派的掌門元老紛紛進入京城,試圖勸說那烈無羈放棄攻打俯首山,遣散那些妖道強者,免得造成中州大亂。而烈無羈也提出條件,隻要五嶽劍派協助抓住紫楓和阿晗,交給皇朝,他就答應。不過,這似乎是無法調和之事。所以,一時間陷入膠著狀態,烈無羈也遲遲沒有下令攻打俯首山,隻是盯住我們。”
陸辰逸嗯一聲:“五嶽劍派向來將中州的長安久治視為己任,和烈焰皇朝更像是合作關係,一同打理中州的廣闊江山。奈何烈無羈野心頗大,這近百年來,對外不斷擴張疆土,對內排除異己、誅殺異端。若不是五嶽劍派在其中周旋,中州早就血流成河。但是,因為五嶽劍派在其中掣肘,導致烈無羈不能一展抱負,積怨已久。五嶽劍派畢竟是中州江湖的泰山北鬥,烈無羈也不敢妄動,隻是到了現在,他似乎忍耐不下去了……”
說著,陸辰逸的雙眼變得極為深邃。他微微仰首,看向遠處的浩瀚夜空,似乎能夠看穿許多駱夜看不穿的東西。那是一雙屬於超級強者的眼神,藏著無盡的滄桑和奧妙。
而駱夜,已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情況,他雖然知道一些,卻沒有師父了解得那麼詳細。
陸辰逸繼續說道:“五嶽劍派的首腦這次進入帝都,怕是凶多吉少。安知烈無羈會不會乘此機會——或者正是他布下的局,請君入甕?將這些掌門和長老留下或軟禁?而這樣以來,五嶽劍派群龍無首,繼而導致整個中州的劍派都無以為主,而烈焰皇朝就可以橫掃中州,清理所有異己,讓中州劍派分崩離析!”
這話說得駱夜不禁心驚:“五嶽劍派這次進入京城的掌門和長老多達二十名,個個都是太清之境以上的修為,個個都是頂級強者以上的存在!烈無羈怎麼可能留住他們?”
陸辰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小夜子,烈無羈此人是烈焰皇朝數千年以來的最有野心的霸君,自他登基以來的近二百年裏,無時不在培養強悍勢力。二百年的時間,夠長了,加上他所掌控的權力,你以為他身邊沒有足夠的強者麼?”
駱夜更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