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這老道又用一種邀功的語氣說道:“啊哈哈!幸好我用宮中那條黑龍的一片鱗甲為太子殿下煉製了一片‘神龍禦甲’,擋住了那道劍氣啊!沒想到薑宮主的‘罹火滅劍訣’這麼不好使……”說著,扭頭瞪了薑淩天一眼,自個兒得意洋洋起來。
薑淩天微微哼了一聲,隻把冷冽的目光投向對麵那孤身來襲的敵人。
一擊而退,全神戒備的駱夜,卻不禁微微扭頭,看向場下。
在駱夜襲擊烈天矢的過程中,妙彤竟還在那裏與巨獠煞纏鬥,不時地發出冰冷而淩厲的劍氣,將那上古陰靈冰封,而其他俠士則一擁而上,手中兵器砸向巨獠煞。
這倒是有些奏效,雖然巨獠煞被冰封的時間甚短,但若是能夠抓住這個時機,卻能讓它受到重創,敲下半截手臂來也不是太難的事。
隻是,強悍的巨獠煞啊!它被冰封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幾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
一個嬌俏的身影,乘著一隻巨獠煞被妙彤的劍氣封住的那一刹那,猛地掠了出去,手中長劍就猛紮它的眉心。哪知道,就在這刹那間,巨獠煞猛地一晃頭,無數冰渣頓時四散開去。它怒吼一聲,巨爪一伸,竟然就抓住了那人纖柔的脖子。
猛地一扭!
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人已是身首異處,一顆蒼白而慘厲的頭顱,已經掉在了地上。
在此之前,她是一名美豔的女俠。正是方才被妙彤從一隻巨獠煞手中救出的美少婦。
而巨獠煞,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就將那失去了頭顱的身子塞到自己嘴下,在那不斷湧出鮮血的脖頸處吸吮。
這番場景,令剩餘的俠士包括妙彤看了,都禁不住睚眥欲裂,盛怒難忍!
此時,剩下的俠士也就五六十名。
雖然有妙彤的出手相助,但麵對一百多個凶厲非常的上古亡靈,哪怕是五嶽劍派的精銳全出,都難分勝負,何況隻是這些二三流的人物!
隻不過是多傷幾個巨獠煞、多堅持一段時間罷了!
對於這些被皇朝太子抓來做靶子或是獵物的俠士,他們的性命,已經注定丟在這裏。
而妙彤,卻還在苦苦支撐,戀戰不已。
看那樣子,像舍不得放下那些還沒被殺死、還在苦苦掙紮的俠士。
她嬌叱一聲,手中仙塵劍一轉,一道如霜如冰的劍氣發出,長虹直貫,劈向那隻巨獠煞的腦袋。竟是要給那名女俠報仇!
駱夜扭頭一看時,正是這付情景!
他頓時喝道:“快走!他們必然身陷於此,你不要戀戰,快走!”
聲音中含著焦急。
“走?”那邊的薑淩天冷笑:“誰也走不了。你們剛進來的時候,已觸動我的防陣之力,讓我知曉。此時卻說要走,當這裏是大街,來去自如麼?”
駱夜扭過頭來,看向了那肅冥宮的宮主,臉上的神情迅速由焦急變成了淡然,輕輕鬆鬆地反問:“哦?走不了?”
一時間,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氣場,迅速彌漫四周。
刺殺烈天矢算是失敗,而此時此地,強敵環伺,每一個,都能夠要了他的性命。但他卻那麼淡定,仿佛身處柳暗花明之中,又好似壓根兒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剛才的焦急,也不過是擔心妙彤的安危。
這短短幾個字的反問,不禁讓薑淩天微微一愣。
他睜眼打量駱夜,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霎時間,他便發出陣陣陰笑,伸手一指駱夜手中的敲天棍:“你這棍子和飛劍倒是厲害,明明是木頭做的,卻能抵禦我的‘罹火滅劍訣’!很不錯!”
駱夜倒是禮貌:“客氣!多謝誇獎,可惜還是殺不了一些人神共憤的家夥!”
薑淩天嘿嘿冷笑,指頭又指向駱夜:“我的一隻魅魃便是你所殺?它隻剩下幾塊殘骨,而那些被我丟棄的小孩屍體,卻跟著不見。看現場痕跡,它們莫非是化成屍鬼?魅魃被它們吃掉了?它們如今在哪裏?你到底是誰?戴著一張樹皮麵具,莫非是見不得人?”
駱夜嗬嗬一笑:“問得好!不過,我卻懶得跟你說。”說著,抬手摸摸戴在自己臉上的那塊樹皮麵具,歎聲道:“慚愧啊!在下不像宮主那般,得到皇朝的垂青,戴得上那麼精美的麵具,隻能自己找塊樹皮來弄一弄。榮幸的是,能跟宮主一起見不得人。”
這話一出,那邊的歐陽老道先是嘎嘎一笑。
看到有人詆毀薑淩天,他倒是開心。
烈天矢瞪了歐陽老道一眼,瞪得他一縮脖子。接著,這皇太子就朝薑淩天喝道:“跟他羅嗦什麼!趕緊把他抓住,給我綁起來,我要用刀子,一片片地割下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