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重傷員,其中四名是遭到了嚴重的皮肉之傷,傷口甚至含有毒素,讓傷口變得烏黑腫脹,甚至隱隱冒著陰森的黑氣,顯出幾分淩厲和詭異。
駱夜交代道:“妙彤仙子的傷勢雖然比較棘手,但可以緩一緩,先將這四位的傷勢處理好吧,不然……可能就沒命了。”
妙彤等人當然惟駱夜馬首是瞻。
駱夜便讓妃彤等人把傷者平放在石床之上,把她們的衣服悉數脫光,隻留下褻褲貼在胯間。雖然是異常羞人之事,但為了療傷,妃彤等女子隻能紅著臉咬著牙,照做不誤。
駱夜看著她們的羞澀,倒是有點兒訝異。這些女殺手雖然厲害,在江湖上也頗有名聲,但貌似均未經人事,這方麵倒是純樸得很,顯得幾分可愛。
再看那四名重傷的女子,那渾身的冰肌玉骨幾乎都遭到了破壞,原本姣好的胴體都變得血肉模糊、傷痕累累,讓人看了不會動心,隻會感到毛骨悚然。妃彤等人顯然已給受傷的這幾個姐妹進行了初步的治療,灑了一些藥粉,將毒血放出,但傷勢還是處在危殆之中。
駱夜厚著臉皮向血參娃娃取幾滴參液,心中不是沒有愧疚之情的。為了他們,血參娃娃已經耗費了不少自己身上的精華。那可真的是天地間的珍寶,蘊藏著先天的至精至純的靈力。每取一滴,血參的修為都會退化幾分。
血參娃娃雖然有些幽怨,但還是取了幾滴參液給駱夜。取完之後,它的身形已明顯緩慢起來,步伐無力,兩隻大眼睛也失去了一些光澤,讓阿晗心疼地把它摟在懷裏。
駱夜小心翼翼地保存了參液,又讓白魅趕緊去采摘一些草藥回來。幸好,這地下世界不僅植被豐厚,各類草藥的生長也頗為旺盛。駱夜要的草藥雖然有些珍稀,在這裏也不難找。將草藥熬成了汁,部分混進參液,灌受傷者飲下;另一部分則讓妃彤等人給她們輕輕擦拭傷口,將毒素及汙血全部擦去。在這個過程中,四名重傷的女子雖然昏迷,卻仍然疼得渾身顫抖,額頭冒出晶瑩汗珠。看她們這痛苦模樣,其她姐妹都不禁哽咽,眼中泛出淚花。
接下來,駱夜又喝了幾口酒,將那藥力化作真氣,緩緩導入受傷女子的體內,引導她們飲下去的藥液所生發的能量,在那經脈與四肢百骸之中四處流轉,一來打通淤塞之處,二來調理絮亂的氣機,三來潤澤傷口、催發生機。
這可是一個很費力的活兒,對十年前真氣充沛的駱夜來說自然不是難事,但現在的駱夜,隻能將外界的能量迅速煉化為自己的真氣,再貫入傷者體內進行療傷。光這迅速煉化,就是很耗費精力的事,而在她們體內做導引,沒有本身的元氣基礎作為輔佐,更是傷身呢。
等把四名傷者的身子都調理好,酒囊裏的酒也喝光了,駱夜也幾近虛脫,從那樹皮麵具裏閃出來的眼神,顯得比血參娃娃還要虛弱。
阿晗看了心疼不說,妃彤等女子也大為感動,雖然沒有出聲言謝,但任誰也看得出來,她們對駱夜已經是非常信賴,當作自己人一般。
處理完這四名女子的傷勢,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時辰。她們氣機趨於安穩,氣息也均勻起來,已是沒有生命的危險,隻是需要好好調養了。
雖然身處地下世界,不知道日月交替,但修行者能夠憑著對大自然氣機的奇妙變化,而推斷出大致的時辰,八九不離十。
接著,駱夜將麵對受傷更嚴重的一位。她雖然遍體誤傷,但遍身上下那雪白晶瑩的肌膚,如今都氤氳著一股妖異的黑氣。那股黑氣,在她再度昏迷後,就從額頭上蔓延了整張臉,又從臉上蔓延到了身體各處。
她自然就是妙彤仙子。
駱夜看著幾乎被黑氣所籠罩的妙彤仙子,沉吟不語。妃彤在一邊催促:“阿駱,你快看看,妙彤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了。”說著,眼睛裏又滑過一絲羞澀之意:“對了,不會……不會也要把妙彤的衣服給脫下來吧?”
在回到山穀的路上,駱夜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隻說自己是阿駱。阿晗,也自然叫做阿晗,駱夜倒不擔心有誰會從這個平平無奇的稱呼中看出對方是竹涯國的亡國公主。而其它的,一概沒有說。樹皮麵具,也一直沒有撤下。
這也算是江湖規矩,妃彤等人也不至於追問,反正有個稱呼叫喚就好。
聽了妃彤的話,駱夜微微搖頭,說道:“把她的鞋襪除下來就好。”
妃彤她們趕緊把妙彤仙子的鞋襪除下,大家便看到了一個奇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