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卻沒有看到,正是駱夜微微伸出的右手,五指在靈巧無比地轉動著,導引著那三把驟電劍旋轉不已,繼續發出雄渾的能量。
駱夜邊擺弄著那三把驟電劍,猶如擺弄著心愛的玩具,邊淡然說道:“雖然你們布陣的功力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每個人身上都帶傷,但本可以使輕闕陣的陣力更上一個層次的。我想你們也注意到了,你們發出的陣幕其色不純,其實並沒有將你們八人的劍氣完全融合在一起,等於還是八個人各自作戰,那麼,若你們是上玄之境,還是難以打過一個正清之境的高手。”
“如何使八人發出的陣幕變得清純呢?你們要加強身形和步伐變換的訓練,不要每個人固定一個防衛,要不斷地交換方位。這,就如同把幾種美酒充分地攪合在一起一般,形成了更醇的美酒……”
洋洋灑灑地說著,駱夜忽然想起了什麼,粲然一笑,趕緊從腰際取下酒囊,又美美地飲下了一口酒,任由藥力彌漫在四肢百骸之中,而不加以導引。這也不算是浪費,能讓他的肢體筋骨更加結實。長此而往,也有伐經洗髓的效果,使肢體遠比常人強健。
而這時,阿晗也滿心喜悅地大踏步走了過來,親熱無比地挽住了駱夜的胳膊,胸前極富彈性的高峰都結結實實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一邊挽著駱夜,一邊朝那八名女子說道:“我大叔說的沒錯的,你們可以好好想想,對你們……一定大有裨益!”
為首的那女子臉色一厲,不屑地喝道:“我們婉約樓的劍陣,自有博大精深之處,豈是你能解得透的?不要在那信口雌黃了,快把我們的劍還來!”
駱夜一瞪眼,然後微微搖頭苦笑,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異常清冷落寞的聲音:“妃彤,你該好好聽聽。婉約樓不是天下第一,就算是,這世上也多的是天外的奇人。”
那種清冷,竟仿佛能鑽入人的骨髓一般,讓人感到微微的顫栗。
隻是,那聲音顯得虛弱無力。
大家扭頭一看,那為首的原來叫妃彤的女子驚喜地喊道:“妙彤,你……你醒過來了?”
這些女子們都發出歡喜的喚聲,臉上忽然就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神情,紛紛朝那邊掠去,渾然忘記了駱夜等人,以及她們還懸在半空的劍。
那邊,一名窈窕女子亭亭玉立,一身素裙竟是纖塵不染,襯得她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那種綽約,令駱夜都眼前一亮。她也蒙著麵紗,眸光透著一種冷。但那種冷,不是故意拒人千裏之外的冷、不是冰山那般的冷,而是一種讓人覺得非常遼遠的冷。看著它,覺得它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星光,不知道隔了多遠。而駱夜這麼一看,卻又覺得像北漠那被無邊無際的夜色籠罩的大漠風沙,很冷,冷得淒涼。
隱隱然,還覺得有些熟悉。
在自己的眼中,一定出現過同樣的一雙眸子,隻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駱夜想不起來。
他隻是像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阿晗聽:“正主兒出現了,這就是婉約樓年青一代殺手中的翹楚,劍道十二玄陣第七仙子霓裳踏清曲的操陣者,中州殺手榜排名第七的妙彤仙子。”這介紹真是隆重了。說著,駱夜的眼中還在晃動那雙清冷的眸子。
到底哪裏見過呢?自己跟妙彤仙子,可是素昧平生。
不過,駱夜知道的是,妙彤仙子在殺手榜中排名第七,完全是靠她個人的實力,若加上她所操控的劍陣,怕是那第一殺手白瑾凡也得狼狽退走。
阿晗說:“那妙彤仙子,全身上下倒是很幹淨呢,不像其她姑娘,到處都是血跡……她好像每受傷,剛才為何不出來呢?”
駱夜搖搖頭:“她受的傷,怕比任何人都重呢!你的感覺不是很靈敏麼?自己感覺試試。”
阿晗微微閉上雙眼,沒多久就忽地睜開,兩隻秀麗的眸子裏閃出驚懼之色。而同時間,那邊正在應付著姐妹們的關切問候的妙彤仙子,也冷冷看了過來,目光淩厲。
阿晗輕拍酥胸,長長呼出一口氣:“那妙彤仙子果然厲害啊,我不過就是用神思輕輕地探察了她,立刻就被她發覺了,把我擋了回來。我的媽呀!”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果然是上得榜單的殺手啊!不過……”說著,語氣凝重起來:“大叔,她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駱夜一滯:“怎麼可能?”
阿晗認真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她雖然沒有受傷,但渾身卻已處在脫力狀態,隻是硬撐著罷了。她……她很奇怪,連氣機都很微弱了,真像是要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