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從前的我們(短篇)(1 / 3)

《從前的我們》

“席胖子,你怎麼在這裏?”我抬頭看著席涼秋問。

“因為你在這裏,所以我就來了。”他笑著回了我的話,一臉的傻裏傻氣。

一如從前的我們。

(一)討厭的席胖子

第一次見到席涼秋的時候,我就莫名地有點討厭他。

那時候,我才上初一,才從小學來到初中,對新學校一無所知卻又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剛開始的時候,我每天忙著交朋友,和新朋友炫耀我全鎮第一的成績,我喜歡看到別人對我崇拜的模樣。現在想想,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挺幼稚,幼稚到可笑。

剛開學的時候,我坐在前排,至於那時候的席胖子是坐在我後麵的後麵。隔了一個人,至於我為什麼會注意到他,有兩個原因,一是他那龐大的身軀(班裏隻有他一個大胖子),二是因為編位置的緣故。

說起我和席胖子的矛盾,還得從班主任編位置說起。

班主任姓胡,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讓人看了覺得他是個很嚴肅的人,然而他卻是個很慈祥的人,別人怎麼看他我不知道,起碼我是這麼覺得的。對了,他還是我姐以前的老師,而我姐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之一。因為多了這層關係,也因為我全鎮第一的成績,胡老師對我總是格外地照顧,比如,安排座位的時候讓我自己挑選同桌。那時候為了這事我還和同學炫耀過,現在想想真傻。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席胖子就是席涼秋,但我卻知道席涼秋是成績僅次於我的全鎮第二。而我這全鎮第一和他這全鎮第二不過就是一分之差,我數學險險多了他一分,便拿下了同齡人都羨慕的全鎮第一。所以對於席涼秋這個人我還是很好奇的,和我不相上下的人長什麼模樣?

胡老師在安排座位前,特地在私下裏問了我想和誰坐一桌,我告訴他我想和席涼秋坐一起。他也許是知道我心裏的那點小算盤的,畢竟,在那個年紀誰不愛和同齡人攀比?特別是成績這種東西。他沒有拒絕,告訴我可以,但我必須要認真學習,我當下便樂得連連點頭。

到了編位置的時候,念到我同桌是誰的時候,我很認真在聽,果不其然就像胡老師答應的,我的同桌就是席涼秋。我很早就收拾好了東西,早早地便坐在位置上等著席涼秋的到來,好認識那個僅僅比我少了一分的全鎮第二。

可是,我看到的不是其他人和我說過的瘦高個,而是席胖子那臃腫的身軀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無端惹我心煩起來。他搬書來到我身旁位置的時候,我愣了愣,看著他在我麵前來來回回地走著,後知後覺地自動猜想他應該隻是幫席涼秋搬書的,便低下頭假裝看書,做出一副勤奮的模樣來。

可是,當他終於把一切都收拾好在我旁邊堂而皇之地坐下的時候,我便有些生氣了。合上書,扭頭看著他提醒,“同學,這是席涼秋的位置。”而這也是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我和他之間接觸的開始。

他聽到我的話時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看向我,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就是席涼秋。”聽到這樣的回答,我竟有種骨頭哽在了喉嚨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而他的話,竟讓我無言以對。明明聽說的是個瘦高個,結果卻是個大胖子,這樣的落差,說不出的不爽。於是我便低下頭不再理他,而他也沒有理我的意思,轉身和他後座的那個有些漂亮的女生聊天了。

如果僅僅隻是因為這樣,我還不會特別討厭他,頂多隻是不太喜歡罷了。讓我開始討厭他的事情,是我某天上完體育課後發現他趴在桌子上偷偷抹眼淚,那時候,我便討厭他,準確來說是討厭他一個大男生哭。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誤會他了,他隻是擦汗而已。

導致我和他矛盾的還是和他後座的那個漂亮女生有那麼一點關係的。那時候,他倆關係很好,總是待在一起聊天寫作業,同學們便開始說他倆早戀了,而我,也深信不疑了。

自習課的時候,我正在寫習題,本就因為寫不出來有些煩躁,再加上他在我旁邊不停地和後座女生嘰嘰喳喳地說話,忍了他倆半節課,終於忍不住用力把筆往桌上一扔,轉過頭衝著他大喊,“席胖子,你倆要談情說愛的話麻煩你們出門右走。”

而我一喊完便發現全班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了,然後,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太大嗓門,全班人都聽到我的話了。但我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成績可以掩蓋我的不良行為,雖然我真的覺得並沒有什麼。

而後座女生的臉卻在我的話停下後刷地一下紅了起來,憤怒地看著我吼了句,“蘇小挽,你別亂說話,不是每個人都得順著你,起碼我就不會。”

我也想不明白,明明我的脾氣那時候很衝,卻意外地沒有反駁那個女生的話。也許,我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會對她存著點愧疚,畢竟,任誰被人當麵說那樣的話都不會好受。

而席胖子似乎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成了這樣,隻是一個勁地和我解釋說沒有那樣的事,但在氣頭上的我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他的話。而班上的同學也是不相信他的,畢竟,他和那個女生的關係有目共睹。

“席胖子,我不和你坐了。”實在厭煩他的喋喋不休,衝著他吼完我便去胡老師的辦公室了。我和胡老師說明了原因,說席胖子太吵,影響我的學習,他沒有懷疑我,也沒有拒絕,說讓我和席胖子坐完剩下的半天。我知道,這已經是胡老師對我的格外照顧了,也不好再要求這要求那,強忍著不耐和席胖子坐了剩下的半天。

也許是我的怒氣讓席胖子怕了,剩下的那半天他出奇的安靜,而我也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那半天。

第二天一早,胡老師便把席胖子調走了,調到了我後麵的後麵,和我隔了好幾個人,他再也吵不到我,而我和他那短暫的同桌情分,到此也正式宣告結束。

(二)文靜的梅

我的新同桌是個叫梅的黑瘦的女孩子,可能是因為有了席胖子這個對比,我竟覺得梅格外順眼,可能也是因為梅多數時候是個文靜的人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課的時候,席胖子趁梅不在,來到我的位置,小聲地和我道歉。我強忍著不耐煩隨便敷衍了一句“沒事了”便低下頭假裝看書,因為,說到底我還是很討厭席胖子,討厭到多看他一眼我都覺得不耐煩。

因為是在課間,梅一會便回來了。看到梅快回到位置,席胖子便匆匆忙忙離開了,而我對他的慌亂並不關心。

“怎麼?席胖子和你理論來了?”梅坐下後小聲問我。也許是受到了我的影響,梅也和我一樣叫席涼秋為席胖子,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因為我那一大嗓門的“席胖子”,席涼秋便得了這麼個外號。

“道歉來了,真是討厭。”說到席胖子,我還是忍不住憤憤說道。梅安慰我,讓我別在意,說總會有席胖子吃苦頭的時候。當時我隻當她隨口一說,畢竟,誰能想到她真的讓席胖子吃了個大苦頭呢?

段考的時候,我是全校第一名,席胖子卻不是第二名,而是排在不上不下的中間,但卻是班裏的倒數幾名。於是,班上流言便漫天紛飛了,說席胖子怎樣怎樣。

梅告訴我,席胖子的小考成績有水分,其實他以前成績並不好。也是從那時候起,我知道了原來梅是全鎮第三,她和席胖子來自於同一個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