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誰敢動淡貴妃一下,本宮變斬了他!”我極速跨入恩琉殿,一改平日的溫和與懦弱,今日的我,大紅金鳳朝服,蓬蓽生輝的金黃頭飾,鳳冠穩穩的坐落於發絲之間,流蘇在耳邊搖擺,就連裙擺間的掛飾,都一絲不苟的用了雲意鳳紋的圖樣,以金線繡成,貴妃玉加以修飾。步伐平穩,端莊沉穩,一頭青絲絲毫不亂,三寸金蓮配著腳上的雲祥如意鞋,讓人挑不出毛病。

眾人見我,立即下跪,就連幾個素日膽大,對我這個皇後毫不在乎的,雖依舊站著,但早已被我今日的氣勢嚇得不輕,全身發抖。蘊顏感激的朝我飛快的看了一眼,可薑白懿依舊氣勢淩人,毫不懼怕的直視著我。我知道她在看我,可我依舊笑著,卻不失嚴肅,我漫步走到鳳座旁,目視著她。“本宮身子不好,素來與世無爭,也不管事,勞煩皇貴妃多年以來一直盡心盡力的幫本宮打理整個後宮。但如今本宮身子大好,皇貴妃也可退居二線,把後宮瑣事,交由我這個天下之母來料理。雖說皇貴妃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如今本宮在這裏,還請皇貴妃讓一讓。”過了一會兒,還不見白懿有起來的意思,幾個原本跪著的宮人索性站了起來,眼裏全是輕視。我一個轉身“誰準許你們起來的?給本宮跪下!”“是。”“皇貴妃,自我鋶秦開國以來,見到尊者,長者,便給其讓位,以最尊貴者為上坐,並向其行叩拜大禮,這皇宮的規矩入宮時想必都學過,難道歲數大了,皇貴妃就忘了嗎?”我語氣雖溫和,但話中的威嚴盡顯,白懿悶哼一聲卻也無奈,隻得默默起身,退到一旁。

“參見皇後,願皇後萬福金安,長樂未央。”眾人見我坐下,一眾行禮。“皇貴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宮裏,自然也有宮裏的規矩,你見到尊過你者卻不下跪叩拜行禮,這一條,本宮便可治你的罪。”“皇後誤會,隻是臣妾身子不爽,頭暈作嘔,不便行禮。不然如果臣妾出了什麼事,就無法伺候聖上,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恐怕皇後難辭其咎啊。”白懿看著我,我亦看著她,就如同兩把鋒利的劍,互不相讓。“無妨,有任何罪責,本宮承擔。”她那充滿怒氣的雙目睜得極大,卻又猛然像我溫和一笑。“參見皇後。”雖然隻是隨便一蹲,但對於後宮眾人來說,以是罕見。這位濼瑤皇貴妃除了太後,皇上,誰都沒能讓她下過跪,而今日她卻在這,給我這個抱病多時的皇後請安,讓眾人都大跌眼鏡,對我這位皇後,想必也有了不同的看法以及一絲敬畏。

我這才滿意的微笑“今日各位姐姐都在此,不知所為何事?要弄的如此大張旗鼓。”跪在地上的矜修儀向來與薑白懿交好,她起身,不慌不忙的說“皇後有所不知,今日嬪妾與濼瑤皇貴妃,湘才女一同去看望許久未見的淡貴妃,不料,剛剛進入寧?殿,便看到一個小宮女拿著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本來隻是好奇,誰知一把那小宮女叫過來,她就慌張的把拿在手上的包袱弄掉了,打開一看,卻是幾條帶血的衣物。湘才女覺得奇怪,便追問這是誰的衣物,那小宮女嚇的不知所措,最後在逼問下才得知,這是淡貴妃的。”我暗自替蘊姐姐捏了把冷汗,難道,多年以來的秘密就要如此暴露了?若是別的,我大可替她攔下,可這事,有關皇上,我與皇上早已情斷,更是無法幫她求情,蘊姐姐啊蘊姐姐,你讓我怎麼辦?

見我一言不發,矜修儀朝湘才女使了個眼色,湘才女點了下頭,繼續說“皇後娘娘,那小宮女說,這是蘊顏妹妹——來月事時的衣物。”“皇後,早些年淡貴妃一直以無法生育為由從不侍寑,可淡貴妃月事正常,何來無法生育之說,這是欺君大罪,臣妾又受皇上之命協理六宮,所以便立即將淡貴妃拿下,帶回恩琉殿審問。”薑白懿笑顏如花,她有把握,這一次,她一定可以扳倒這個不受寵的淡貴妃!“本宮現在在此,也說了皇貴妃日後可以安心養身,本宮會處理後宮一切事務,那麼淡貴妃,交由本宮便可。”“臣妾是受皇上之命管理後宮,並非娘娘,且這件事關係龍脈皇上,臣妾不能不管,也不敢不聽命與皇上!”

“薑白懿!本宮念你是皇貴妃不與你計較,可你別忘了,皇後之最貴與皇上一般,本宮才是這母儀天下的人,皇貴妃你再尊貴,在你之上還有本宮,且這後宮是本宮的,前朝是皇上的,後宮之主說什麼,你便做什麼,這是規矩。”“皇後娘娘無需動怒,臣妾認罪。”蘊姐姐走上前,她眼神中沒有絲毫懼怕。“皇後,既然淡貴妃以認罪,臣妾便帶走她了,來人,把淡貴妃帶去暴室!”薑白懿居高臨下的走下台階,帶著那抹勝利的微笑。“本宮不準!既然淡貴妃以認罪,皇貴妃把淡貴妃交予本宮即可,本宮定會處理,也會稟告皇上。”我一定不會讓薑白懿帶走她,若今日蘊姐姐隨她去了暴室,那麼我一輩子,估計都見不到她了。“無妨,我以差人稟告了皇上,想必一會兒皇上就到了。”原來她早就算計好了,無論怎樣,就算我奈何的了她,也奈何不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