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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黑衣服趁著場麵漸漸開始變得混亂,剛巧在這時走了過來。他手裏還拿著個裝滿啤酒的酒杯,腳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從從容容走到了吳痕這一桌。酒杯裏麵的酒,就連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一看到他走過來,吳痕和劉宇全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彼此對視了一眼。
“老同學們,今天,咱們有幸在這裏重溫同窗之情,共聚一堂,我呢,是代表我那桌的同學們,來敬在座的各位一杯酒的!”除了吳痕之外,其他人包括劉宇和他的女朋友在內,還沒等黑衣服開口,都“唰”的一下,站起身,看著黑衣服。
黑衣服卻在看著吳痕,很抱歉的樣子,“吳痕同學,剛剛那件事,我想了又想,的確是我錯了。可能你對自己的未來,有更好的打算和安排,是我多事了,我不應該胡亂參與,更不該讓我爸幫你找工作,這第一杯酒,算是我對自己的懲罰,我先幹了!”
果然說幹就幹,一仰脖就把酒全都喝了。樣子看起來比剛剛的劉宇還要瀟灑和豪邁。
但吳痕卻好像無動於衷,還是大刺刺的坐著,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看來吳痕同學還是對我有意見啊。”黑衣服苦笑了一聲,一彎腰,又從地上抄起一個還沒開蓋的啤酒瓶,打開,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吳痕同學,假如你還是不消氣的話,那我連幹三個,算是給你賠罪了。”說完,果然再次一口氣喝幹,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接著,又是一仰脖,全都喝了。
此時此刻,黑衣服的態度,一下讓周圍人“嘩”的一下,開始議論紛紛,對著吳痕暗中指點點,顯然大家都被黑衣服的態度迷惑住了。同時,也覺得吳痕這人非常小氣,心胸狹窄,不能容物。
隻有劉宇明白,黑衣服的真正用意。
暗中捏了捏吳痕的手,劉宇對吳痕打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站起來,既然黑衣服可以演戲,為什麼吳痕不可以?這種人,敷衍應付他一下,也就算了。犯不著和他過不去。
然而,吳痕還是一動未動,就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直接把黑衣服晾在那了。
這樣一來,黑衣服的表情更加尷尬和難受,三個餐桌的同學,都在此刻,集體把目光投了過來,坐著的吳痕和站著的黑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很快變成了飯局上,全場引人注目的焦點。
“吳痕怎麼這樣?”
“就是……早知道就不讓他來了。”
“唉……看來那時候讓他退學就對了,這種人,簡直是社會的蛀蟲。”
“可不是麼?你看人家都這樣了,他還在那坐著,真是太不會做人了,到底想怎麼樣啊?對了,他現在是不是還沒有工作呢?哈,老天開眼,這樣的人,哪有公司或者企業願意要他呢?我看去工地當個搬磚的,人家都夠嗆能要。”
“嗬,看他的頭型就知道了。他現在啊,肯定坑蒙拐騙,偷雞摸狗,早知道他來,我就不來了。這算什麼同學聚會,和這種人在一起,簡直了……我都感到害羞。”
……
你一言,我一句的議論聲,頓時隱隱約約,斷斷續續傳進了吳痕的耳朵。
吳痕還沒怎麼樣,劉宇卻有些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提到了“偷雞摸狗”的緣故。總之,目光在那些人的臉上緩緩掃了一圈,劉宇臉上一寒,舉起酒杯,對黑衣服道,“我代表我們這桌的人,回敬你三杯!都是十幾年的老同學了,想說的話,都在酒裏,我幹了!”一仰脖,好像往喉嚨裏麵倒似的,一下就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第二杯!”劉宇馬上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看到他喝的這麼急,劉宇的女朋友臉色有些變了,想要阻止,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隻張了張嘴,並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劉宇緊接著第二杯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