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記憶中的醫院(1 / 2)

位於縣城中心的五星街上的縣人民醫院原址被另一家醫院買了下來,並改建成了縣醫院,非常接近的名字和熟悉的地址讓這家冒牌的私人醫院占了很大的資源便宜,許多不明就裏的病人在趕場的時候會從幾十裏外的小鄉村來到這裏就診。許多誤診的傳言便起源於此。

我曾經生活在這裏,八十年代的人結婚有單位分房,於是醫院往裏走的一棟3層的筒子樓便有許多童年的回憶。在8歲之前,我就成長在這裏。醫院當時的格局我仍然記得很清楚,直接屹立在街邊上的大樓就是醫院的各個部門,進入大門,左右的樓梯都可以上去,正對大門有樓梯可以下到中間的庭院,庭院裏有一個圓形的水池,裏麵有假山,又一次還看到一直色彩斑斕的鳥兒飛到上麵了。水池背後便是那個三層的家屬樓。其實第一層仍然是醫院的門診部,真正隻有二到三樓才是單位的宿舍。從水池左邊過去有一個公共廁所,廁所後麵有一個停屍間,旁邊是一條小路和醫院的後門。小時候隻有趕時間才敢從那條小路走過。家屬樓正對著的一排小平房是醫院的食堂,所有醫生和病患都可以在這裏買飯吃。小時候看壩壩電視的時候也是在食堂門口看的,食堂會把電視機搬出來,大家就自己帶凳子等著看,直到電視顯示再見,大家才各回各家。

現在要講的就是那個三層筒子樓的故事。

筒子樓就是一個走廊,兩邊都是一間一間的房間,一家一戶,廚房就在走廊邊,自己家門口,一個蜂窩煤爐子和一個小台子,放著鍋碗瓢盆,當然平時鍋碗瓢盆都是放在自己家裏的,以防被盜。三樓走廊盡頭有一個大大的涼台,就是我們主要的休息場所,夏天會擺幾把涼椅躺在上麵乘涼。

小時候父母經常上夜班,所以我經常要自己呆在家裏麵,小時候知道的東西少,害怕的東西自然也少,在我心裏幾乎沒什麼可怕的東西,我不怕老鼠也不怕小偷。

家裏的床直接安放在靠門的位置,有一次睡到半夜,我聽到外麵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很近,就在門口。我想大概是有小偷,當時自己一個人在家,隻能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尖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心想要是真的有人進來我就可以跳起來大喊,不知過了多久,自己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房門是關著的,自己也好好地躺在床上,我爬起來打開門一看,門外的水泥地上留下了一個小坑。我很驚訝,不知道這個是怎麼來的。小時候的邏輯真的是非常強大的,我試圖說服自己說,這個是老鼠磨牙留下來的。但是其實心裏也沒底。究竟是不是呢,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父母,他們隻會說我小孩子家家東想西想的,不好好念書。我便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這個三層的筒子樓的樓梯很奇怪,中間有樓梯可以直通1、2、3樓,右邊也有樓梯,很高很陡,直接通2樓。在這個直通2樓的樓梯有些石板已經破損了,露出了樓梯下麵隱蔽的空間,我在其中一節樓梯裏麵發現了幾顆奶糖,包裝完好地散落在裏麵,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藏在那裏的。好吃的我趕緊把那些糖都撿了出來,心想著這個東西可不可以吃呢,結果不一會兒我就把那些糖全部吃光了。吃完之後有些後悔,會不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