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將鍛造‘戰舟’所需要的貔蛟之筋、之骨、之皮全部取出來之後,花川匠師眼中的‘綠光’冒得更加熾熱了。他似乎艱難地吞咽著,一會兒看看‘古川鼎’,一會兒看看貔蛟的稀珍材料,就像在欣賞沒有穿衣服,一絲不掛的心愛漂亮姑娘一樣。
張立不懂‘煉器’之法,決定將‘熾陽綠火’從體內分出大半交由花川匠師操控。
隨著他心念一動,整個空曠的房間陡然升溫。漫的熾陽綠火從他體內快衝出,熊熊地繚繞了一圈,然後猛得收斂縮,變成了隻有數寸大的一團。
張立手掌輕揮,注入了自己的心念控導,熾陽綠火便慢慢飄向了花川匠師。
花川匠師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顫抖著雙手接住了張立揮過來的‘熾陽綠火團’。仔細感應和觀察一番之後,花川匠師的瞳孔猛得收縮,隨後震驚道:“張立,這火焰的‘威能’絕對已經完全出了七境世界存在的任何一種火焰,你,你是怎麼得到的?”
張立笑了笑,道:“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現在就全力揮你的所有煉器之技,好好打造貔蛟戰舟吧。古川鼎和熾陽綠火現在起全部由你自如操控。”
花川匠師神色一正,那種宗師的風範和氣質頓時再度臨身:“張立,你放心。貔蛟戰舟同時也是大家的希望,我肯定是全力以赴。”
張立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擾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用傳訊玉簡聯係我。”
張立完,快退出了房間。而花川匠師則立刻就在房間周圍布起了一個相當牢固的結界禁製,開始了他最為激動,也將最是徹底揮煉器之技的一次鍛造!
當張立感應到古川鼎迅變得無比龐大,隨後熾陽綠火也在鼎內熊熊燃燒起來,一切都沒有異樣之後,這才放心地大步離開。
朱明峰早就叮囑了所有的人,在花川匠師鍛造戰舟之際,任何人都不能前去打擾。所以大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要麼閉關,要麼做著其它的事情。
張立徑直來到了廉刊的房間,隨後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廉刊竟然斜躺在床上,雙手抱著後腦,眼睛一直望著塔外,像是絲毫都沒有查覺到他的到來,張立不由微感驚訝。不過當他看清廉刊臉上的表情之後,內心頓時明然。
這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思念表情。張立深有體會和同感,所以他能感受到廉刊此刻,正在深深地思念著一個人。
張立沒有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直到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廉刊這才陡然一驚,快轉頭訝然道:“張立?怎麼來了也不句話?難怪我感覺到房間裏冷嗖嗖的。”
廉刊起身,指著桌子旁邊的椅子,請張立坐下。張立一邊走過去拉著椅子坐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不是想月兒了?”
廉刊輕歎了一口氣,算是默認了。張立何嚐不知道廉刊的心思,自己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林青婉、倩兒、葉雯還有柳依涵她們。
“哎,如今她們是生是死,我都無法得知。”張立也是歎了一口氣,隨後手掌一動,一個酒葫蘆便赫然出現。酒葫蘆中裝的是冰葉酒。每次非常珍惜地喝著這‘冰葉酒’,張立總是能想起在‘葉氏酒坊’的溫馨日子,繼而又總是懷念在‘才女府’種田喝酒的愜意和舒心。
廉刊將桌上的茶杯做酒杯,接了滿滿一杯,正要仰頭一氣喝下,卻忽然止在半空,看著張立問道:“對了,怎麼不見鐵布呢?”
“哦。對,鐵布。”張立忽然神秘地笑了笑,隨後心念一動。隻見一道灰光突兀地一閃,一個高大的人影頓時就出現在了房間內。
光頭、雙劍!不是鐵布是誰?廉刊頓時就放下酒杯,站起身和鐵布來了一個狠狠的擁抱。
鐵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脖子上掛了一大串黑色‘佛珠’,看起來已經完全是一個出家僧人了。廉刊像打量外星人一樣打量著鐵布,眼裏全是驚奇之色。
“好久沒見,你子這都整得什麼裝扮啊?來,喝酒。”廉刊拉著鐵布,就要同他灌酒。然而鐵布卻忽然雙手合什,來了一句:“無量壽佛,出家人不貪酒。”
“呃。”廉刊頓時僵住了。他死死盯著鐵布,呃了一聲後,愣是半再不出一個字兒來。
張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廉刊此時的表情張立完全能夠體會。當初他殺死了那佛境敗類明聰法師之後,鐵布就慢慢恢複了正常。當時張立也是激動地想要和鐵布在寶葫內大醉一場,然而瞬間被鐵布那句‘無量壽佛’給石化了。
後來張立想想也很快釋然了。鐵布從時起,就一直心地善良,也不酗酒。能被慧智佛收為關門弟子,或許從一開始,鐵布的命運就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了吧。
“好了,別驚訝了。鐵布已經皈依佛門,這也是好事一件。”張立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