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晨風微拂。
岡薩雷斯望向靜室外的晨景,胸口淤積著無盡的焦慮。一夜未眠,他服用了整整四瓶強健藥劑,這是牛飲一般的速度。要知道,哪怕是未經提純的強健藥劑,連續服用三瓶也會造成鼻血長流、甚至血管破裂!
或許是因為鬥氣的緣故,龐大的藥力在壓縮鬥氣的壓力下被迅速吸收,岡薩雷斯的非但沒有什麼大礙,反而把肉體力量提升了近一半。但被焦慮心情困擾著的他,並未察覺絕大部分藥力消失無蹤。
一夜之間,薇薇安的影響再次在他的腦海中占據了大部。往事如夢,當把心神沉浸到夢境中時,一切都變得美好。但當現實的風吹散了夢境之際,那美好就變成了截然相反的痛苦。他無力反抗現實,也隻能把對現實的不滿轉化為焦慮。
身後,靜室的門被敲響,侍女的溫柔的聲音傳來:“岡薩雷斯閣下,溫迪斯科大人回到了莫德裏克,正在府邸等待您。”
岡薩雷斯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趕往盥洗室進行個人衛生清潔,在經過侍女身旁時,他突然問道:“是因為那封情書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大人隻是想見見你。”侍女的腰彎的更加厲害,聲音中恭謹的意味也愈發的明顯。
岡薩雷斯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這個侍女的職責,除了照顧自己起居之外定然還有監視的任務。這都是明麵上的東西,如果借此發難,自己定然會遭到公國方麵的非議,甚至某些看不慣自己的人還會趁機發難,削弱自己的聲望。
還是辦事處那間書房,隻是如今的環境已然改變太多。與大公威爾遜的書房一樣,裏麵彌漫著黑色,雖然濃度稍遜前者,但不斷翻騰的狀態顯示出主人的憤怒。
岡薩雷斯邁步走進書房,立刻就被更加濃鬱的黑暗包裹。這黑暗濃鬱得近乎化不開,且不斷釋放著巨大的壓力,令岡薩雷斯感到呼吸瞬間變得困難無比。好在對方知道他的實力,因此壓力並沒有進一步增大的趨勢。
溫迪斯科的聲音傳來,冰冷而失望:“岡薩雷斯,你昨天的行為,讓我很失望。你知道你那麼做,意味著什麼麼?”
岡薩雷斯沉默,他當然明白那意味著什麼。無外乎皇室評分下降、公國內部聲望下降、威爾遜大公期望值下降等等,最終的結果就是,公國對他的資源傾斜力度下降,他在公國內部地位下降,等等等等。這些都很重要,但對於一個焦躁的的人而言,卻都不重要。
所以岡薩雷斯選擇了沉默。他隻是在黑暗中靜靜地站著,甚至閉上了眼睛。如古德裏安所言,他很聰慧,但這個年紀的孩子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叛逆。
不過溫迪斯科這一次並不打算放縱他,有些時候,孩子還是要打出來的聽話些。反正古德裏安讓他放手去做。無論怎麼打,隻要不傷及靈魂,以公國的醫療能力也會在兩天內治好。
“是不是因為我對你太過放縱,讓你覺得自己天賦卓絕,奧克蘭缺你不可?還是你覺得古德裏安的成功,給了你極大的鼓勵,讓你能夠肆無忌憚地消耗著公國的資源,而不需要顧及公國高層的感受?”
溫迪斯科的聲音愈發冰冷,而每一講句話,包裹著岡薩雷斯的黑暗就加大一分壓力。這種全方位的壓力是如此巨大,甚至讓岡薩雷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了解你的處境,年輕人。你隻是奧克蘭公國的代言人,而非奧克蘭家族的嫡係血脈。如果我對你的行為不滿,我隨時可以將你撤下了!薇薇安?如果一個女人就讓你亂了陣腳,那我們奧克蘭家族要你何用!”
“現在的你隻能接受現實,接受命運的安排。隻有這樣,你才有機會再次接觸到那個女人,否則,我會讓你失去現有的一切,破滅你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