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莫德裏克時,城中的魔法鍾照例響起。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新的一天除了重複昨天的一切外,並沒有特別的意義。但對某些人而言,新的一天意味著新的開始。
比如岡薩雷斯。
當他被鍾聲叫醒時,仍舊頭疼欲裂。昨晚他實在喝了太多——整整十一瓶高度數烈酒被灌下,他又沒有動用鬥氣化解。這對於一個從前很少喝酒的貴族少年來說,實在是一種考驗。
他抬起右手去撫摸自己的額頭,卻意外碰到一片柔軟。他扭頭看向右邊,發現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正躺在那裏。她秀眉緊皺,渾身發抖,似乎是在做什麼噩夢。
岡薩雷斯努力地回憶昨天晚上的一切,卻發現三瓶酒之後的事情全部沒了印象。他皺了皺眉,想要爬起來,卻將身邊的女孩驚醒。女孩睜開眼看向他,仿佛看著一個惡魔,瑟縮在抱成了一團。
被子隨著女孩的蜷縮而移動著,慢慢從岡薩雷斯的身上滑下,露出他線條流暢卻不見明顯肌肉的身體。岡薩雷斯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被下露出一團殷紅。他握住的右手慢慢展開,手心中金色的鬥氣消失不見。
岡薩雷斯看著女孩,輕聲問道:“昨天晚上,我什麼都沒說,對吧?”
很溫柔的聲音在女孩聽來卻如同霹靂,她滿臉驚恐地點了點頭,有些結巴地回答:“當然,您什麼都沒說。昨天晚上您太勇猛了,我甚至沒聽見您說什麼。”
岡薩雷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在她的唇上一吻,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隨著這一吻,女孩慢慢平靜下來,她的聲音也不再顫抖:“我叫賽琳娜。”
“好好歇著,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幫我照顧一個孩子,相信迪奧多西的家名不會讓你感覺委屈。”岡薩雷斯的手劃過她的秀發,同時溫柔地說著,聲音很輕,宛若真正的情人的呢喃。
賽琳娜用力地點頭,碧綠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興奮和激動。
岡薩雷斯微微一笑,起身拿出魔法信箋,流利地寫下一行字,看著這張信箋化作飛灰。隨後他一件件穿上衣服,背起納古斯之劍向門外走去。隻是當他經過那一地的酒瓶時,一縷不同尋常的氣味鑽進他的鼻腔。他挑了挑眉毛,俯下身去,撿起一個酒瓶輕輕地嗅了嗅。
阿芙羅狄忒的微笑。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這是一種催情的藥劑,品質很高,多見於某些貴族間秘密的私人派對。這些東西在貴族學院裏都有教授,因此岡薩雷斯的心中閃過一絲陰霾。
不過很快,這絲陰霾被驅散,因為酒瓶旁邊擺著一小瓶藥劑,明顯開封不久。應該是自己要求添加的吧?這玩意可不是一個賣酒陪酒的女孩玩得起的。
他站起身,走向門外,轉頭說道:“半小時後,就會有人來接你,不要走,否則我還要費一番手腳。”
賽琳娜點頭,滿臉的憧憬。事實上,進入貴族階層的視線是大多數平民的心願。哪怕是一個情人的身份,也足以讓她這種靠賣酒維持生計的人瘋狂。
當岡薩雷斯走出這間緋色夜幕酒館後,一股並不劇烈的空間波動在房間裏出現,巴裏特的身影緩緩浮現。他背對著賽琳娜,語氣裏滿是讚賞:“你做的不錯,賽琳娜。整個計劃毫無破綻可言。”
“身為奧克蘭內衛,職責所在,巴裏特大人。”賽琳娜的語氣並不恭敬,反而透著冰冷,“從被選入內衛的那一天,我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萬幸祖靈庇佑,我的任務目標是我喜歡的類型,這比起那些姐妹來說簡直無比幸運。不過,剛才在床上,我險些被他殺掉。”
巴裏特搖搖頭,說道:“他不可能對你動手的,你是他第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你也是第一次。古德裏安閣下對他的心理把握很準,他對外狠辣而對內懷柔,雖然這個內外轉變得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