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誌,一個麵容清秀性格靦腆的男孩子,鄉裏的人們但凡見到都會以各種不合理的蹩腳理由堵住他的去路,然後摸摸臉蛋,刮刮鼻梁骨,抑或做些其他啥的親膩動作。可在當時的小君誌眼中,這些人真特麼的可惡,全都是壞人!可礙於自己個頭小,無奈勢弱,隻好任其挑逗。這也仿佛是個通行證,通行於田間,麥壟,土路,巷道……
少有快樂時。君誌常常會蹲臥在鄰居家的鍋裏,也巧,正好可以合上鍋蓋,完全感覺不出鍋裏有人,君誌這也是介於調皮和種自我保護之間的一種行為吧。長大後,母親也經常重提此事,緬懷過去。君誌每念此,在感覺到自己小時候可愛的同時,也感淒涼。
因為那時候我國人口基數大,自然生長率也高,而人們觀點也是守舊的多生,多子多福嗎。計劃生育政策也就應運而生,君誌母親於此同時也懷了二胎,經曆過的人都懂其中坎坷,在次不再贅述。
記憶深刻的就是在警察們來催罰款時,拉拉扯扯,小君誌通過門縫眼睛裏露出疑問害怕的神態!你們知道小君誌家窮啊。用現在的話來說小君誌最向往的就是和小夥伴們去田間地頭各種嗨各種浪啊,輔以他們的無盡的活力和不知何為疲倦的勁頭,這也是每個孩子活潑好動的天性。可現實拘束了他,隻得來回穿梭於鄰居家,而這對於小君誌來說也是不錯的,畢竟無趣無人陪伴的情景下有的點樂趣。
在不知不覺中,君誌一點點長大,終於可以和小夥伴們遊戲一起了。兒時的遊樂場很大——整個村莊,沒有見識過街道的繁華景象,隻有樂趣不窮盡的小巷和親愛的土地。沒到上學的年紀的小君誌同小夥伴們的天真笑聲和遊玩的身影在莊子裏頭蔓延,幾乎穿過每條巷道,幾乎穿溜過每戶人家,笑聲久久回蕩在村莊上空。穿透力其強可見一斑!雖不是名山大川,風景名勝,但這在小君誌的世界中顯得那麼彌足珍貴。此等唯美畫麵便永久定格在小君誌的腦海裏。
莊子後頭有條河,在小君誌的印象中,每年鄉裏都會組織鄉民們清理淤泥,拓寬河道,那場麵叫的上熱鬧,男女老少都齊聚河邊,有力的出力,有工具的出工具,河道一段段進行清理工作,除了清理淤泥,**上身的莊稼漢子們都還會把河裏頭的魚蝦拋上喝岸,婦孺老人,都爭先恐後的把魚蝦往自家的魚籠裏、盆裏等可以盛東西的器具裏頭放,等魚滿器具後,則把器具弄回家倒在盛水的大缸裏,家裏沒有缸的,直接倒在院子裏土地上,然後返回河邊繼續拾魚蝦。在如此重複著畫麵中結束這次清拓河道的工作。漢子們扛著鋤頭鐵鍬等工具回趕,歡聲笑語充斥著君誌的耳朵,人們的收獲巨大,歡快的氣氛中夾雜著濃烈汗氣味渲染了整個天空。這也是小君誌見過的最大最恢宏的場麵了!(第一次差點沒被嚇壞掉了)
同樣不同時的夏天對於小君誌來說,河中的歡樂無窮。那時候的河水若不是有水草的阻隔清澈的可以見底。河上有座橋,橋兩側並沒有欄杆,下暴雨時候,水漫過橋,人們都趟水而過,有時候腳會卡在橋板磚間的縫隙中,最不幸運的就是,騎自行車車軲轆卡在縫隙中。小夥伴們赤身裸體的從橋上跳下,入水瞬間濺起人高的水花,有小女孩路過時,則叫囂著,耍流氓,看著女孩落荒而逃的害羞模樣是他們的一大樂趣,水中的小夥伴們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當然婦女聽到了,會撿起路邊的泥土,過橋時,向小夥伴們擲去,並破口大罵臭小子,兔崽子等,後者便悻悻的潛入水中。多年以後,女孩亭亭玉立,小夥伴也麵對殘酷的社會競爭。
河邊有個抽水站,兩根粗粗的鐵管直伸河底,因為河不深所以在清理淤泥時,這個地方為了抽水挖的比其他的地方要深的多,來這裏遊泳的人也是最多。因為小君誌不會遊泳,一般都蹲在兩根大鐵管上緩緩的往下移動戲水。望水中夥伴在互相的追逐打鬧的身影,微笑掛在了臉上。水稻插秧也是利用小君誌屁股底的管子抽的水。在抽水站旁有個存水池,裏頭有不少魚蝦的殘肢,也有僥幸存活的,這些都是被抽水機從水中抽上來的。人們也專門為灌溉莊稼之用而挖溝渠,當然,至於這溝渠追溯到哪個年代,哪個人發明就不得而知了,沒人去關注,有些東西我們生來就有,似乎它一直存在。小君誌也隻是偶爾想想。最美風景莫過於耕收繁忙時,當然此時作為小農民的他也很開心,會幫助家裏下地麵幹活,俗話說勞動的人民最可愛,看著跟著大人們跑前跑後的小君誌,你會想到什麼。先是備好工具:四條腿的小凳子,靴子,枯稻草,準備齊全後,到水田裏,放下凳子,有人赤腳進地,有人穿靴子進地,開始用手拔那綠油油甚是讓人歡喜的稻秧了,大概十五株紮成一小捆,接著把捆墩的稻秧運到地頭,靠近溝渠旁。然後把稻秧扔在溝渠裏,稻秧會隨著水的流動而流動,遠遠望去就是一條曲折蜿蜒的綠色巨龍。當然溝渠會有交彙處,需要在交彙會引流,把稻秧往自家那塊種植的地的方向撥。小君誌蹦蹦跳跳的拿著隨手在路邊撿到的樹枝撥動著稻秧,防止稻秧磕絆到溝渠兩側的雜草而滯留不動。那時候的溝渠兩岸有窄有寬,小君誌在跟隨著稻秧的時候也回兩岸來回的誇,有時候會掉進溝渠裏,不過沒事,上來繼續趕著稻秧,不一會衣服就被風幹了,卻怎麼也帶不去小君誌那顆快樂活潑的心。在插秧的地頭有個池塘,人們都在這裏用池塘裏的水配製農藥,滿地都是多年累積下來的各種農藥袋子,隻要撥開比小君誌高大的蘆葦就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