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森霆說的也很有道理,吳子曦連連點頭,隻是忽然變得有些沉默。
柳詠詩這個名字在她的腦海裏已經有些陌生,兩個人倒是很久都沒有交流接觸了,現在忽然變成這樣,忍不住唏噓感歎,好奇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便在她想事情的時候,護士忽然叫他們進去。
監護室裏的柳詠詩也是剛醒過來,但是這會兒精神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隻是在見到他們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又往周圍看了一眼,眸底帶著些淡淡的失望。
此刻的柳詠詩,早已沒有當初的半點氣質,一張臉慘白如紙,好像連斑都多了一些,眼睛裏裝著些許的蒼涼。
“看到我們是不是有些失望?”吳子曦走過去,半開玩笑地問了這麼句。
柳詠詩隻輕輕地搖了下頭,臉上罩著氧氣罩,連話都說不出來。
“真的是你自己想要自殺的嗎?”吳子曦柔聲問道。
眼裏滿滿都是絕望,一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悠久的過去,柳詠詩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了些什麼,忽而一滴淚劃過,眼淚慢慢地落了下來。
柳詠詩點頭,承認是自己把氧氣罩摘下來的,片刻艱難地把手抬起來,指了指自己的氧氣麵罩,似乎想要兩人幫忙把它取掉。
吳子曦頗有些猶豫,害怕自己把麵罩取了以後會出什麼差錯,不由轉頭望著徐森霆詢問。
徐森霆直接起身去問護士,護士過來看了下柳詠詩現在的各項指標倒還算正常,因此換上了氧氣管,同意他們短暫地說上一會兒話。
“在監獄裏麵,感覺沒有希望。”明明很短的一句話,可是費了好些力氣才從柳詠詩的嘴裏說出來。
“是有人欺負你?”吳子曦立刻問道,她知道的,在監獄裏這樣的事情非常多,隻是從來沒有那麼近距離感受過罷了。
柳詠詩咧著唇,苦澀笑了下,隻說:“算了不提了,反正我現在也活不久了。”
那種淒涼,那種絕望,一點點地紮進了吳子曦的心裏。
見到這麼沒有求生欲的柳詠詩,吳子曦忽然想要安慰她幾句,立刻道:“別胡思亂想,你很快就可以好的。我們也是剛聯係到你的家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一句話落下,柳詠詩的眼淚隨即再次劃過,把頭扭到一邊去,心頭覺得諷刺:“不用安慰我,我,我知道的。”
說完,柳詠詩默默地閉上了眼。她的家人,所謂的家人,是比陌生人還不如的仇人,就算她死掉也不會管她的。
吳子曦幾欲開口,可終究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能輕輕地歎了口氣。
“可以,看看陽光嗎?”好半天,還是柳詠詩主動開口,提出這麼個請求。
吳子曦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個人想了好一會兒,半晌才開口:“好,我帶你看陽光。”
聽到吳子曦的話,護士都激動了,連忙過來拉著她想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