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開口的人是張姨，因為有些緊張的緣故，手一直緊緊扯著自己的衣角，下一秒才終於道，“姨的葬禮，我想去磕頭。”
吳子曦的腳本來都邁到樓梯上了，忽然停住，聲音有些低，卻了些力氣：“沒有葬禮，下葬後去磕個頭就好了。”
雖然事先沒有任何商量，但吳子曦這麼說徐森霆也一點不意外，奶奶的事情，吳子曦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聲張的。
蘇藍也一直站在客廳，但吳子曦因為心情不佳的緣故根本就沒看到，這會兒她人都上去了，蘇藍站在那裏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道：“那個，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蘇藍正要走，徐森霆在後麵叫住了她。
“怎麼了？”蘇藍回頭問道。
“對不起，今天招待不周。我估摸著子曦今天情緒不好，你能不能留下來她？”徐森霆擺脫著道。
“好，我知道了。”其實剛才徐森霆特意解釋是不用的，蘇藍什麼都懂，更不會在這個時候跟吳子曦計較。
但怕上樓洗漱會打擾她，便在下麵簡單洗漱了下。
“大家都睡吧，睡吧。”今天忙了一天，任誰現在都身心疲憊，徐森霆趕緊開口道。
“森霆，謝謝你。”張姨要上樓，專程在徐森霆身邊停了一下，小聲說著。
“張姨，別往心裏去。”
蘇藍弄好上去，開門隻見到吳子曦整個人已經躺在床上了，明明聽到響動可根本不睜開眼看，那樣子顯得格外悲壯。
她想了想，還是說了句：“子曦，我是蘇藍。”
再無別的話，她躡手躡腳走過去，躺在床上。
“謝謝你，藍藍。”
本以為吳子曦不會理會她的，可剛躺上床便聽到吳子曦小聲說了這麼句。
一切盡在不言中，蘇藍咧著唇微微笑了下。
每個人都回房了，隻剩徐森霆一個人在客廳借酒消愁。
雖然他一向酒量很好，可今天喝酒越發像是喝白水一樣，整整一瓶下肚，他隻覺得好像越發清醒了，根本沒有醉意。
難受，怎麼連喝酒都那麼難受，心頭一急，酒瓶直接被他給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重新開了瓶，拿著杯子，緩緩地往樓上走去。
可就在門口，他便停住了，直接坐下去，靠著門，一口一口又喝了起來。
周圍一切很靜，可房間裏麵至少是有溫度的，他知道吳子曦在自己身後。
但這種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呢？奶奶走了，好像他的美夢也結束了。
今天的吳子曦醒來後看起來挺正常的，可他心裏隱約有感覺，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了，是真的要離開，毫無顧忌那種。
過不了多久，他又要變成孤家寡人，念及此處，徐森霆連酒杯都懶得拿了，幹脆對著瓶口喝。
喝得有些急，胃感覺很不好受，像是有什麼在燒著那般，隱約還有一種想的感覺。
都這樣了，徐森霆還是不管不顧，繼續喝酒，似乎不把自己折磨一頓就不開心一般。
終於，再忍不住，徐森霆胃裏翻滾得厲害，趕緊起身奔向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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