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讓你講以前的事，會勾起你不好的回憶，但有時候說出來會好受得多，放在心裏，會把自己憋壞的。”這個時候的徐森霆，很像一個耐心聽眾。
吳子曦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隻是說出來還需要點時間醞釀。
徐森霆也不逼她，一個人安靜地喝著自己的東西。
“我爸爸死掉了，在我媽走的那天。”
雖然心裏已經有些猜測，但聽到吳子曦講這話，徐森霆的心裏還是感到微微驚訝。
“我媽嫌我爸沒錢，跟別的男人好上了，她單方麵申請離婚，把家裏的東西搬上跟那男人走。那時候我五歲……”說著，吳子曦忽然噤聲，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徐森霆沒說話，隻是握住她的手，告訴她自己在她身旁。
等緩了一陣子，吳子曦才又繼續道：“我那會兒一直哭，求我媽別離開，但她還是走了。我爸追了出去，我也跟在後麵跑，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我爸不小心被一輛車撞到。”
“我媽沒看見那幕，我抱著我爸的屍體，渾身都是血，一個人哭啊哭啊，不知道怎麼辦。後來……後來還是鄰居幫忙報警叫救護車什麼的。反正我那段時間好像就一直在哭，後來就被奶奶帶回去了。”
那些沉重的過往，說出來的時候心還是會隱隱作痛，隻是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這些話就連蘇藍她也沒說過，這會兒倒是願意講給徐森霆聽。
心裏的石頭放下，好像真的有輕鬆一些。
“吳子曦，我很心疼你。”
剛才還不那麼想哭的，聽到徐森霆這話，眼淚忽然又掉了下來，隻是嘴角還在很努力地笑著。
“都過去了。”吳子曦也不知道這話是安慰自己還是怎樣。
“都過去了，以後我……我們的生活都會越來越好的。”徐森霆開口。
“阿霆，有時候我特別理解你的感受，因為我，真的很恨我媽。我總想著，如果不是她，我爸就不會走，所以這麼多年，我也從來都不想找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係。”
吳子曦忽然開口，她話裏的意思徐森霆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你比我幸運，不是嗎？”徐森霆看著她，很認真地說著。
吳子曦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
“至少你爸是愛你的。我爸和我媽他們兩個是表麵的夫妻，私下裏各玩各的，我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體會過家庭的溫暖了。”雖然徐森霆的聲音很淡，可還是能從中聽出一絲苦澀。
“你這麼說，好像是的。”吳子曦應了聲，想到什麼，直接走過去抱住了徐森霆，“怎麼樣，有沒有溫暖一點？”
他們現在還真是很像兩個依偎著取暖的人。
“嗯，溫暖多了。”徐森霆也抬手抱住了她。
“行了，那就別提這些破事，我們出來玩的就要玩開心一點。”這會兒吳子曦倒像打了雞血一樣，還主動鼓勵起徐森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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