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夠。”徐森霆忽然加重了語氣，連車速都一瞬間快了起來，“從小到大我哥最疼我了，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但實在諷刺，這個我最愛的人竟然會被我們共同的父親給逼死，你能體會那種感情嗎？”
“能，我能體會。”吳子曦趕緊開口，手抓住了徐森霆的肩，“阿霆，你車速太快了，不安全，慢一點……”
這話才剛剛說完，前麵忽然有輛大貨車衝了過來，兩個人都驚呆了，吳子曦明明想叫的，忽然叫不出來。
徐森霆方向盤猛地一轉，“嘭”一聲，車子撞在了花台上。
“喂，119嗎，在綏安公路這裏，出了事，麻煩……”
隱隱約約，吳子曦好像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但她的意識很快就模糊了。
等再次有意識，吳子曦感覺全身就跟被廢了一樣，疼得厲害，一個人掙紮了好久，終於睜開了眼。
病房裏，張姨跟奶奶坐在那兒，看見她在動，臉上激動難忍，立刻走了過去：“子曦，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痛。”吳子曦好不容易從嘴巴裏吐出這個字，“阿霆呢，他，怎麼樣？”
奶奶跟張姨彼此看了一眼，似乎有什麼難以之音，吳子曦隻覺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語氣也變得急促：“張姨，究竟怎麼樣了？”
“他就在旁邊，你看吧。”張姨微微歎了口氣，指了指右側。
徐森霆腦袋上還裹了好幾層紗布，閉著眼的樣子溫順而無害，隻是臉色太過蒼白，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眼淚一下子湧上來，吳子曦忍不住忽然痛苦起來。
“子曦，你別難過，現在森霆的情況是不太穩定，但也不是醒不過來了不是？你自己也受了傷，哭很傷身的。”奶奶摸著她的手開口。
“嗯，我知道。”話是這麼說，吳子曦的淚水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奶奶歎口氣，將她攬在懷裏，這個孫女，很久沒見過這麼難過了。
徐森霆的傷比她嚴重些，醫生說熬過這兩天就沒什麼大礙了，所以吳子曦每天都看著徐森霆的位置，就連睡著了也會忽然醒過來，看著呼吸機還在跳動，才會放心地繼續入睡。
不過兩人的事沒有告訴小饅頭，都是薑姨在家裏看著他，每天還會視頻問問他們的情況。
幸虧徐森霆還算堅強，兩天的危險期總算安全度過，隻是一直還沒有醒來。
吳子曦這兩天也恢複了不少，已經能夠站起來了，白天就幹脆坐在徐森霆床頭，跟他念報紙什麼的。
這日下午，陽光和煦，吳子曦午睡後又坐在了徐森霆旁邊，忽然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暖暖的。
吳子曦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眼睛瞬間便氤氳了霧氣，放下報紙，床上的人睜開眼，嘴角似乎在笑，眼神特別溫柔。
“阿霆！”她大喚一聲，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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