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稱呼我為赤瞳。”那個女子的雙眼緊緊地注視著奧茲。
“這應該是你的本體的一部分吧?”
“也不算吧?這是我為數不多的種子所長出的身軀,而原本那龐大的身軀,似乎已經徹底被毀滅了。畢竟,像我這種特殊的存在,根本不會受到歡迎。”
“徘徊於生與死的樹木。”奧茲那蒼白的雙眼之中閃爍著一道道美麗的光芒,那像是彩虹一般絢麗的顏色,又猶如赤瞳記憶之中已經消失了無數時間的那明亮的光芒。
奧茲雙眼之中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不見,這讓赤瞳感到了一股失望。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她這唯一幸存的種子發芽之後,就一直受到了禁錮。那得到她的人類也明白了那一股奇特的力量。人類是最為神奇的生靈,他們並沒有對於死亡有絕對的恐懼,甚至對於生命也並不一定會永遠崇拜者。赤瞳從那時就已經蘇醒了過來,但是對方已經在她的身軀之上留下了烙印,她便一直都沒有出現。
而丹特將那個老家夥殺死之後,並不明白她真正的力量,但是那個烙印卻是依然存在著。那時一個可怕的詛咒,自己的靈魂之上將會永遠存在著一個烙印,不管是誰將原本的主人殺死,這個烙印也將會一直都存在下去。
那時永恒不變的詛咒,似乎想要讓赤瞳永遠都受到奴役。
此時,她那半透明的手掌之中,那原本屬於丹特的靈魂正在變得越來越微弱。赤瞳的力量並沒有恢複多少,但是她那遠古的意誌足夠輕易碾壓如此幼小的靈魂。
一絲詭異而又濃鬱的黑色出現在她的手中,那一絲黑色像是蟲子一般瘋狂地扭動著,就算是赤瞳都沒有任何辦法。那股力量讓她感到了一股疼痛,自己的力量完全對於對方沒有任何作用。
她望向了奧茲,手中出現了一根根觸須,將那黑色的細線緊緊地禁錮著。
“我希望您能夠接受著一股力量。”
在奧茲的雙眼之中,那黑色的細線與赤瞳有著一股莫名的聯係,似乎是屬於對方靈魂的一部分,一旦接受了,那麼他與對方講話再也無法分離,那股聯係將會一直存在。
“我僅僅隻是答應讓丹特成為你的傀儡,但是並沒有義務接受這一股力量。”
“我可以解除你身邊的那個小小的往生者身軀之上留下的隱患。那具身軀之中隱藏著另外一股意誌,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存在,但是似乎與很遠的某塊區域有著莫名的聯係,那裏似乎已經超出了這個位麵。”
“我能夠解決。”奧茲從來不誇大,他有著足夠的知識能夠弄明白一切,即使自己喪失了原本的記憶與力量。
赤瞳忽然露出了一股笑容,血色的雙眼與奧茲凝望了一陣。
她那血色的雙瞳之中照映出對方那白色的身軀,那雙蒼白的眼瞳之中沒有任何神彩。
“我已經很客氣了,想不到你還是要拒絕我。”原本和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一股怒氣,“奧茲,你是最為完美的身軀,這具身軀是多麼令我著迷,我們之間不能夠斷絕聯係。那股力量竟然要讓我找到一個主人,那麼,我更喜歡自己選擇。”
“還是請容我拒絕。”他的雙眼之中沒有任何慌張,“那股力量我可以給你保管,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聯係,如果你可以做出這樣的承諾,我可以答應。”
“你還是我的主人。”那股聲音之中的怒氣頃刻之間消失不見,甚至顯得十分歡樂。
毫無辦法,奧茲毫無辦法理解對方的想法,也許是自己剛剛蘇醒,而對方已經存活了無數年的緣故。奧茲甚至已經失去了反駁的方式,那股執迷讓他有些不解,這一具身軀確實是有些奇特,但是根本不應該有著這樣的魅力。
他曾經多次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已,僅僅隻是發現這具身軀十分精致而已。
所謂的偏執就是這樣,不管奧茲怎樣選擇,在對方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根本就不會有結果。
黑色細線從奧茲的手臂之中鑽入,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就已經陷入了其中。他那原本白皙的手臂之上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細線,慢慢的勾勒出了一道花紋。那像是一棵無比巨大的樹木,一邊長滿了樹葉,那是代表著茂盛,但是另外一邊僅僅隻是有著枯枝。
圖案一閃而過,對方終於放奧茲離開。
這株生命之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強大,但是奧茲知道,這座城鎮附近,沒有一人能夠與對方相互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