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少將軍府寢室內，北冥昭正表情複雜地盯著淩夕。
當他聽到淩夕說出那兩句話之後，便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而側靠在床上的淩夕，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本能告訴她，這兩句話，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一個足以令北冥昭害怕的秘密。
“呼！”
北冥昭突然一個箭步衝到床前。
“啊！將軍大……”
“你究竟是何人！”淩夕低聲的呼喊被北冥昭厲聲喝問打斷了。
淩夕有些畏懼地望著北冥昭，“將軍大人為何這麼問？”
“你究竟知曉多少！說！”說著，北冥昭便伸手掐住了淩夕的咽喉。
“咳！咳咳！我不懂……咳……將軍大人……咳……意思！”淩夕萬萬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北冥昭手上用力不小，淩夕隻能用右手徒勞地掰扯。
可是，北冥昭身經百戰，根本不是淩夕可以對抗的。
就在淩夕以為自己要被掐死的時候，北冥昭的手忽然慢慢放開了。
“看來，你確實沒有說謊。”
“咳！咳咳！”淩夕隻顧咳嗽，根本無法回應。
“事關生死，昭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姑娘莫怪。”通過淩夕的反應，北冥昭很確信眼前這個小丫頭並非是誰派來的細作。
等淩夕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北冥昭才又開口問道：“那人什麼樣子？”
淩夕雖然險些被掐死，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北冥昭正是因為事情太過隱秘才不得不如此。
所以即便她胸口的傷因為方才掙紮而又發痛，她也隻是暗暗壓下了。
“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著約有四十來歲，很樸實的相貌，還有便是他讓我叫她‘馬叔’。”
“嗯？”北冥昭聽到這，不禁皺起眉頭。
姓“馬”？
這個姓氏，並未在那些人之中，莫非隻是個下屬麼？
“哦，對了。”淩夕又忽然補充道：“那個煩人的馬叔還會唱小曲。”
淩夕無心的一句話，卻令北冥昭瞪大了眼睛，雙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你……還記得他是如何唱的麼？”
“我想想……好像是……”淩夕努力回憶著那煩人的聲音。
“洛煌點花燈呀，花燈別樣紅。花燈照得那人兒俏啊，俏妹妹更含情……”
“嗬……嗬嗬……哈哈哈哈……”
北冥昭聽淩夕哼著這曲調，竟然低頭以手遮目笑了起來。
“將……”說實話，北冥昭這樣，比方才出手掐住自己更嚇人。
“原來你還活著！”北冥昭自言自語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抬起頭，眼中的疑惑和凝重已然不見了。
“這曲子隻有他能唱出味道，你若是沒親耳聽過，是學不來的。看來確是我錯怪姑娘了。”
說著，北冥昭朝淩夕一拱手，竟然是在恭敬地致歉。
“啊！將軍大人萬不必如此！屬下受不起！”淩夕趕忙伸手阻止。
“姑娘先別急著推辭，我這一禮，並非為了方才的魯莽，而是有要事相托。”
“將軍大人說的哪裏話！我隻是西園一個下屬，有事將軍大人隻管吩咐便是。”
北冥昭聽到淩夕的話，猶豫了片刻，似是在做著一個重要的決定。
許久，他緩緩放下雙手，又走到房門處確認無人，才平靜地說道：“既如此，姑娘便先聽我講一段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