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從裏到外,都美的令人無法形容的女子,可她的裝扮,卻偏偏是一個女道,讓人忍不住會扼腕歎息。
“淨心,咱們有十年沒有見麵了吧?”那個中年人背負雙手立在亭閣的欄杆邊,眼光望著飛瀑群山,現出追憶的神思。
坐在亭內的女道,輕撫著麵前的羊脂白玉杯,杯中的清茶,青翠欲滴,氤氳著絲絲的白色水汽,她微笑著說道:“風師叔,您說的不錯,的確已經十年了。當年淨心剛拜入師父門下,您前來觀禮,送給淨心這柄宿緣劍作為賀禮,淨心開心了好長時間呢。”
她語氣天真爛漫,聲音清脆可愛,就像從未沾染任何紅塵俗事的空穀幽蘭,令人心底泛起憐惜順從之意。
那中年人轉過身來,好笑道:“淨心啊,你令風某二十年絲毫不動的劍意,就在剛才差點出現裂痕呢。你這小妮子,十年前還隻是個鼻涕蟲,如今卻成為名符其實的澄心居主,想必婉兒若能見到你,必定心生安慰了。”
“風師叔真討厭,又來捉弄淨心呢。十年前淨心想跟這您,可您卻狠心的把人家送去澄心居,現在又來說這樣的話。”那女道嬌憨的不依道。
一直閉著眼睡覺的那邋遢老道士,這時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瞅了兩人一眼,有些不滿的叫道:“你們兩個一大早就聒噪個沒完,擾人清夢,當真討厭。”
“陳師祖,您還好意思說我們呢,武道大會的地點雖然選擇華山,但看看劍道門的那些師伯師兄們,一個個都不管事,把一個爛攤子全都推到淨心的身上,您老人家也太不負責任了。”那女道俏皮的眨著眼,對那邋遢老道士嗔怪道。
那邋遢老道士絲毫不以為意,從懷裏摸出個髒兮兮的酒葫蘆,咕嘟嘟灌了幾口酒,這才滿意的長歎一口氣,精神起來,靠著欄杆坐了起來,依舊很懶散的模樣,嘻嘻笑道:“乖嫣兒,誰讓你有這麼大的魅力呢,這事兒由你來主持,那些個追名逐利的好色之徒才會聽話不是,哈哈!”
邋遢老道士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話感到羞愧,這樣的極品道士,也當真是少見。
那中年人卻指著他搖頭笑道:“扶搖子,你這老不修的道士,說出這樣沒臉沒皮的話來,我都替你羞愧。對了,你說的那個康龍,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青雲說,他如今已經投在馮浩宇的麾下,成為暗夜堂的三號人物,你很清楚夜留香的來曆,不會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吧?”
扶搖子又灌了一口酒,摸了摸嘴邊的酒漬道:“風無情,你師門當年的恩怨,老道可沒興趣去管。但康龍這小子,來曆神秘,短短半年時間,竟影響了整個天道的循環變化,是個極其特殊的變數,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為難他。嫣兒,別以為你們那些小把戲能瞞過老道,你們這是在玩兒火,知道嗎?”
原來,那中年人竟是名震中原的劍神風無情,而那女道,卻是澄心居當代居主慕容嫣,道號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