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時已晚,她跑過去,將龍卓一巴掌扇倒在地,托起妞妞的上身,妞妞顫抖著抬起一隻手,她拚命地想去摸掉落在不遠處的開關,嘴巴含糊不清地說著:“凝姐……凝姐……要為凝姐報仇……”
但妞妞的手最終也還是沒有抓到那個機關的開關。
反而是龍卓就地一滾,抓到機關的開關,按了關閉鍵,楚墨後背的石板才回縮到屋頂。
而楚墨則是一下子癱軟在地,雙臂的肘部直接砸到地上,他也不管自己疼不疼,因為他再也沒有力氣管自己疼或不疼!他筋疲力盡了!
龍卓又一瘸一拐地來到楚墨旁邊,輕輕掀開楚墨的衣服,看到他的後背一片青紫,“逆轉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內髒?”
然而手剛伸過去就被楚墨無力地手打了一下。
“何必將她殺死呢!你已經處於優勢了!”楚墨用手肘頂著地板,有些艱難地立起上半身,“你已經占了上風不是嘛!何必要殺死妞妞呢!”
“擒賊先擒王,打仗先打將!妞妞就算是這整個機關的王!我若不殺了她,她就會按開機關,我有多少龍鱗可以舍?你又能承受得了幾次這樣被壓!”
楚墨第一次咆哮出聲,“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好歹她曾經真的把你當她的發小,當她的朋友!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豆豆也可以殺,妞妞也可以殺!你讓我很難再相信張凝不是你殺得了!”
屋屋在那邊抱著妞妞的屍體哭,弄台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屋屋全身是血,抱著一個屍體哭的情形。
那一刻,弄台的心都要碎了。
弄台立即後退一步,退到門框外,彎下腰,衝著地麵用指尖一點,那道白紫相間的鬼門便拔地而起,屋屋看到了那鬼門,似乎明白了什麼,走過去,開著一道接著一道,知道那門的中間出現了妞妞的臉,那是一張慘白而嚇人的臉,眼角流血,嘴角幹裂。
屋屋卻對著那樣一張臉,哭完之後笑了。
而後是龍卓所熟悉的,那張死人臉慢慢退去,屋屋再一開門,一切如常。
弄台一手捂著胸口,一隻手伸過來替屋屋擦拭著眼淚,說:“人雖死了,但魂魄我收了,等事情過過,給她找個好人家,等個二十來年,你們又可以見麵,又可以成為朋友……”說到這裏,弄台忍不住咳嗽一聲,手捂著心口的力道更緊。
“可是……那再也變不回以前的妞妞了……沒人跟我一起分享兒時的趣事,沒有人再跟我說去吃小吃店的刨冰……我們再也回不到以前……再遇到的妞妞的投胎轉世,也不知她變了什麼性格,我們……我們……”說著說著屋屋又哭了起來,她抱住弄台,將臉鑽在弄台的頸窩間,淚水打濕了弄台的衣領。
“不會的……別哭……”
然而屋屋真的像是在聽弄台的話一般,起身擦擦眼淚,走到妞妞的屍體旁,將她以一個靠著牆壁坐的姿勢放好,隨後回頭,指著龍卓道:“賤人!你這賤人!你不但搶走我的父母,還搶走我的朋友,甚至利用我的姐妹!你別想自保,別想當這個儲君了!”
屋屋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弄台,就按照你說的做,從現在開始,我完全聽你的!我要跟這個賤人勢不兩立!”
弄台有些欣喜,“真的嗎?這意味著你就要當儲君了,不能像現在這般胡鬧,不能沒有規矩,不能異想天開!你都願意嗎?”
此前屋屋一直對這儲君之位不感興趣,現在突然一反常態,弄台倒有些感謝這個小名叫妞妞,大名叫陳珊珊的女孩子了。
“我知道,她更想保全自己的命,一旦被天帝知道有人假冒儲君,還假冒了那麼多年,她就算不死也脫層皮!她越不想發生什麼,我就越讓她發生什麼!我要親自處決她,所以我必須要有一個身份去處決她!我必須要回我儲君的位置,那樣才能高高在上地看著她被處決!”
屋屋說的很大聲,好似故意說給龍卓聽一般。
隻聽弄台拍拍手,道了聲:“好!今天果真有儲君的樣子了!”
屋屋轉頭對著楚墨道:“楚墨靈君,我想你現在該知道你身旁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她不惜殺害兩個無辜的人,你覺得她還能做一個合格的儲君嗎?而且……”屋屋揣摩了片刻,又道:“於情於理你都不該幫著她了吧,於情你是我的未婚夫,於理她本來就是假的儲君,欺騙大家,殺害無辜的人!”
屋屋等待著楚墨的答複,可楚墨就是遲遲未給出答複。
他搖搖頭,屋屋語調更高,“你的意思是你仍然不認同我的說法?”
楚墨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別逼我了!”
屋屋笑了笑,“哼,沒有答案,就是說你不選擇我,也不選擇她!既然不選擇我,我還留你幹什麼!你就在這呆著吧!”
屋屋回頭看看弄台,弄台衝著屋屋點點頭,說:“讓他們試試妞妞最後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