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樓主那年還小,六七歲的樣子吧,初夏的一天中午趁父母熟睡,就拎起自製的釣魚竿出門去了,說是魚竿,其實就是把自己掃地的,竹製的大掃把,抽數一根來,幫上一點結實的細線,再把繡花針燒紅以後弄彎曲當吊鉤,魚漂子是用高粱杆做的,絞一點輸液管在線上穿過,拿一根釘子穿過輸液管插進高粱杆裏行了,墜兒就是用牙膏皮做的。樓主當時還小,就已經很懶了,想到河邊釣魚有兩條路線,一條是順路走,有點遠,想抄近路就得穿過一片墳地,再穿過一片麥田就到了,近很多。樓主承認自己膽子很小,舉下無人的荒郊野地,想要獨自一個人穿過墳地是需要膽量的,不過樓主對這一片的墳地很熟悉,每年的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都隨著父親來燒紙,放炮和磕頭,是自己的祖墳,也就不怎麼害怕了,樓主再小一點的時候還爬墳頭上的樹呢,說話間,樓主已經看見分別長在兩座墳頭上的兩顆大香椿樹。
樓主離墳地越來越近,才看見有一個老頭靠在其中一顆樹下睡覺,還戴一頂草帽,拿一個放羊的鞭子,墳地的那頭也隱約看見幾隻白色山羊,樓主膽子,不敢衝著老頭走,想繞過去,想不到老頭忽然驚醒,起身攔住樓主的去路問‘’你認識我嗎?我本能的搖了搖頭,確定沒見過這個人,雖然身材魁梧和我爺爺有幾分像,但也是僅僅有些像而已,那個老頭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你回家問問你爸爸,讓他告訴你我是誰,說過老頭讓開了去路
我趕緊邁大步穿過這片墳地,等樓主走出好玩,才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遠處依然是荒蕪的墳地,沒有羊,也沒有老頭。樓主也沒往心裏去,也許是老頭比自己走的更快吧,應該是小滿時節前後吧,小麥的麥穗很紮人,樓主穿的又是褲衩,小心翼翼的走在田埂中間,忽然有一飛蟲飛起,樓主第一時間覺得是一隻蝗蟲,這個季節有蝗蟲?很是稀奇呀,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樓主都是等收了玉米,地裏又種上小麥以後去地裏打蝗蟲,打蝗蟲的武器就是樓主手裏的釣魚竿,當然比這個釣魚竿要細一些,短一些,彈性更好,看到蝗蟲落地,上去一棍,一打一個準,成功率很高,每次和小夥伴們比賽,都是樓主打死的最多,當然,今天這隻樓主舍不得打死,要活捉
這隻蝗蟲也夠厲害的,每次都是飛出幾十米落一次地,等樓主找到它落地的大概範圍,它就又在樓主眼前起飛了,反複很多次,樓主的腿都被麥穗紮的不像樣子了,黑一片,綠一片,還有紅一片的,等樓主追出麥地擒獲蝗蟲的時候,已經累的走不動了,坐在地上氣喘籲籲,一邊喘氣一邊觀察這隻蝗蟲,樓主表示見過這品種,也算平常中的不常見的,個頭大,看著嫩,不像過冬的蝗蟲,樓主養過過冬的蟈蟈過冬以後的蟈蟈會變成深褐色,看著黑黑的,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這隻蝗蟲看著很年輕,體力也充沛,不是過冬的,就是春天以後長大的,可這時候的蝗蟲都很小,理論上也不可能有這個大的,當時樓主想不到世界這個大,也不知道蝗蟲也有很強的遷徙能力,總之當時很迷惑,也不可能找到答案,樓主經曆了害怕,又這麼折騰了一圈,也沒有釣魚的興致,最主要的魚漂子也丟了,隻能回家
這次回家,樓主寧可拖著疲憊的身子多走幾步也沒敢再走墳地,回到家就叫醒熟睡中的父母,把墳上遇見怪老頭的事詳細敘述了一遍,,等我詳細敘述完老者的體態容貌的時候,我媽回頭問我爸,說,會不會是你大伯或你爺爺?我爸讓我媽滾一邊去,因為她說的這倆人,我都沒見過,都是在我出生不久就離世的,聽到我媽這樣說,我也是嚇得直冒冷汗,我爸告訴我,你沒見過他,不代表他不認識你,也許是住的離咱家遠吧,你沒怎麼見過的人,所以沒什麼印象,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恐懼心理一點都沒有褪色,從此以後,隻要街頭巷尾或者叔叔爺爺長輩們,隻要有關我祖墳的事,我總是很刻意的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