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瀾遷想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門派中有一句話堅持就是勝利。
其實狐瀾遷此時最不該做的一件事就是繼續堅持。
這種不是聽從本心的堅持本來就是一種執念。有了執念便是入了邪道,正好給灰色雜念增加養分。
狐瀾遷的身體劇烈的顛顫起來,完全不受她本人的控製,旁邊五色蓮華上的黑色光芒也是越來越囂張。
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置於狐瀾遷膝上的斬妖顫了兩下,從狐瀾遷的膝上浮起。發散出柔和的光暈,驅散了蓮華中的黑氣。重又回到狐瀾遷的膝上,斬妖劍上用朱砂和銀粉雕成的銘文紛紛掉落,被斬妖震成了一堆碎屑。
狐瀾遷身子一鬆,煩悶感稍輕了一些。
兩天過去了,斬妖劍上密密麻麻的銘文已經掉落的差不多,整把劍更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如一把普通的凡鐵。
狐瀾遷的狀況越來越凶險,斬妖劍微弱的顫動著,這兩天中劍上的銘文已經全部脫落。斬妖劍憑著和狐瀾遷的一絲聯係不停修複著狐瀾遷的識海,此時它似是還想繼續飛起來幫助狐瀾遷疏導,卻無能為力了。
柳龍清親自去了掌門處替狐瀾遷求情,最後更是仗著和掌門同為師祖坐下弟子的情麵說動掌門請出了剛剛閉關出來的師祖。陪同師祖去了試煉塔找到了雲桑,柳龍清站在一旁聽師祖和扶雲桑的交談。
原來扶雲桑竟然是試煉塔最頂層的精怪。最頂層的試煉塔從來沒有開放過,所以就連他也沒有見過扶雲桑。
師祖屏退了眾人,單獨留下麵對扶雲桑:“你真的想好了?”“恩,我已經太累了,這麼久過去了,我從來沒想到為什麼他會接受別人,那個人居然還是扶桑。我不想在讓那個亂了神智的我出來,這讓我很困擾。”扶雲桑一臉認真的看著扶月派的開山師祖。
開山祖師歎了口氣“你坐下吧,我幫你。”
片刻後。
開山祖師道:“你的記憶我已經清除了,回你的頂層去吧,我要把墨雲鶴從頂層調回五層了。”不等扶雲桑做出什麼反應,開山祖師已經一個遁術身在百裏之外了。
扶雲桑莫名的回頭看了看身後忽然出現的墨雲鶴。墨雲鶴也奇怪的看著扶雲桑。
墨雲鶴很奇怪,這個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試煉塔五層。“你是誰?為什麼來到我這裏?是來闖關的嗎?”
扶雲桑搖頭道:“難道你是在這守關的?我住在試煉塔頂層,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說完就順著樓梯往上走:“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墨雲鶴看著那個頎長的背影一步步的走上台階,消失在轉角的拐彎處。覺得整顆心似乎都隨著那個身影的消失被挖空了一塊一般,空落落的。
當初父皇匆匆賜婚給自己一名邊夏小國的公主,自己並不喜歡那個扶桑公主的驕縱,隻是和她在外人麵前逢場作戲而已。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所以在人後對那個公主總是不假辭色。
後來九陽亂天,那名公主失蹤了,他也樂得自在。後來有一天他正在書房處理公事,整個宮殿都燒了起來。他正在驚疑中,忽然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過來,一隻三足巨鳥正衝著他的方向掉落。
“不要。”一聲很淒厲的聲音從他身旁傳來,隨即他便被一個身影撲倒在地上。那個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拚命的咳嗽。雖然一副病弱的樣子,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卻讓他覺得很安心。
血從那個人的身上一股一股的湧到墨雲鶴的臉上,灌進他的嘴裏。墨雲鶴覺得很緊張,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飽受驚嚇的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他就變成了一個不會老也不會死的怪物。
墨雲鶴覺得剛才那個人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影子慢慢重疊起來。他要找到他,也許他會知道自己是怎麼妖化的。
事情就是這麼陰差陽錯。就連扶雲桑自己都被三足烏死前釋放出的強大真陽激的神智錯亂,醒來後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救過墨雲鶴的這段往事,本來就因為散功而虛弱的妖體,更是因為受到三足烏的真陽打擊而變的記憶時常交錯。
不過,扶雲桑的本意是要開山祖師消除他那段時常錯亂的記憶。
誰知道祖師居然把他記憶裏所有關於墨雲鶴的事情都消除了。所以就連墨雲鶴站在他身前,他都不認識了。
如果扶雲桑還有記憶的話,一定會為痛失良機而氣的打上扶月派十八層天揪出開山師祖大打出手的。
墨雲鶴盤膝開始練功。
那個長得讓人眼前一亮的男人說他住在試煉塔的頂層,他要努力修煉。總有一天他會去看看那個人,問問自己是不是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