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聽見大哥琦旁邊有一個人說:“什麼聲音?剛才誰笑的?”
我心想完了,真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特麼露餡了,當時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即便是聽見人家大娘埋汰大哥琦也不能出聲呀,這回好了,怕是跑步了了。
大哥琦聽身邊那人這麼一說也反應過來了,拿著刀指著門口那大爺說道:“艸,那小子是不是被你倆給藏起來了?你倆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看看啥事兒沒有,要不你信不信連你一塊跟他倒黴?”
我是真不知道這二貨哪來的底氣,估計可能真是功夫電影看多了,就他這麼跟人大爺嘮嗑,人家能搭理他才怪呢。
大哥琦話音剛落,門前那大爺頓時急眼了,一改之前和氣的麵龐,陡然間將聲音提高了八個分貝,麵帶怒色的衝大哥琦吼道:
“啥玩應?小兔崽子你特麼跟誰說話嘴裏不三不四的,你家大人沒交你說人話是不是,你把你剛才說話再說一遍我聽聽,還能耐你了,我看看咱倆誰倒黴!”說完將一隻手將手裏的搞頭往胸前一橫,另一隻手指著大哥琦作勢就要衝上去。
大爺那氣勢別說給在場的幾人都震住了,就把躲在門後麵的我也給嚇一激靈,而大爺旁邊的大娘趕緊攔著他,同時嘴裏麵說著:“行了,老頭子,別跟這幾個孩子一樣,都多大的歲數了雜還跟年輕時那會兒似的,消停會吧你~”說完,又朝大哥琦他們瞪著眼睛說道:“你們幾個小孩兒趕緊一邊兒玩去,一天天幹點兒啥不好,學人家打架,拿刀砍你們身上你們不疼呀”
聽大娘說完,大爺收住了腳步,指著門口剛回過神兒的大哥琦又說道:“雜的?還特麼在這愁啥呀,哪個不服就往我跟前靠靠來,試試誰先倒黴,小兔崽子你給我聽好了啊,我叫王震東,要打就趕緊,不打都趕緊給我滾蛋~”
印象裏有個叫路由器的詩人,在一首詩中寫到:‘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當我聽到大爺說他叫王震東的時候,內心裏的真是寫照,也終於體會到了作者在描述這首詩時那種感同身受般的意境。
要說在我們家這一畝三分地上,你要是問鎮長是誰可能有人不知道,但你要是問鎮上一哥是誰,幾乎所有人想到的都會是這個王振東,一個低調的不能在低調的爺們兒,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故事有很多,警察三天兩頭的跑去他們家抓人,做過的一些事情也弄的滿城風雨過,後來還蹲過幾年監獄,等出來以後就突然變得老實了,自己結了婚,開了一家木材加工廠以後,再也沒主動與誰發生過口角,用警察的話講好像就是有點兒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意思了。
可是前幾年在我們這裏發生的一件事兒又讓大家重新認識了他,那次的事情好像是因為他跟外地一夥人做生意被人下套給坑了,木材被騙走了不說,連帶著還要付給人家違約金,用他的話說,如果真是因為自己的責任也就算了,可事後才發現問題是出自加工廠的會計身上,那會計跟那幫外地人得手後不但沒跑,反而將他起訴到了法院,這下子這幫人算是倒了大黴了。
聽說在開庭的頭前一天晚上,那會計跟那夥外地人在一旅店打麻將,王震東不知道從哪聽到了的消息,帶著百十來號人把那旅店圍的水泄不通,嚇的屋裏那幾個人趕緊報了警,而王震東在警察趕來之前率先帶著弟兄衝了進去,硬生生的砸碎了其中兩個帶頭的膝蓋骨,而等警察感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指認是他幹的,都說的王震東來之自己摔的,在第二天在開庭的時候,那幾個人不但撤了訴,連帶著還賠償了他幾倍的損失。
後來,這件事在我們這裏傳的沸沸揚揚,什麼樣版本都有,就這樣王震東的名字可謂是人盡皆知,再後來,我們學校裏麵也一下子湧出了好多王震東的侄子,外甥一幫子親戚,當時也不知道這大爺家底有多少兄弟姐妹,好多年後,我跟他開玩笑說起這件事兒的時候,他就樂嗬嗬的跟我講:“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夥要是都能仰仗著你,是件開心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