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識
“大姐,看看我可憐的孩子吧,要是有人願意的話,就把她領走吧。不鞥再讓她跟著我一塊受苦了。”一個穿著破爛的衣服的大叔跪在地上祈求著路人。他“慈愛”地摸著女孩的背,手偷偷地背在身後,用力的掐著穆容的背,狠狠的說道:“快哭,要是今天還沒有人賣你,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穆容是陌生的大叔在山腳下拐來的。水流衝擊過穆容的大腦,加之長時間高燒不退,當穆容醒來時,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拖著自己一身的破衣服,緩緩地朝著有人煙的地方走去。慕容落下的山穀,恰好是一個半封閉式的地方。村民們總會在山中打獵,達到的獵物聚在一起,拿到山腳下賣個好價錢。有些偏僻的山莊很少會有生人進入,穆容的到來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小孩子們聚集在一起,嘰嘰咋咋聊個不停,他們瞪著大大的眼睛,遠遠張望著穆容,“虎子,那是誰呀?”二牛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虎子頂嘴道。
“那可不行,娘說了,不能和外人說話,你又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壞人。”二牛性單純,有時又有些過於耿直,村裏的孩子最喜歡戲弄二牛,就因為有一次,虎子騙全村的小孩說,古井裏有妖怪,其他小孩都懶得理他,唯獨二牛,自此就不敢喝井裏的水。
“二牛,是好兄弟,你就上。”虎子慫恿道。
“嗯,嗯,我想想。”二牛猶猶豫豫,始終不敢前進。
“去吧,你。”虎子心急,用力的推了二牛一把。
二牛厚著臉皮,指了指穆容,害羞地問道:“你是誰?”穆容順勢指了指自己,歪了歪頭,回憶良久才有些模糊的記憶,想了想說,“嗯,我好像叫,穆容。”二牛聽著穆容唯唯諾諾的講話,也是奇怪了。什麼叫做好像?虎子就是虎子,二牛就是二牛,那有什麼好想的。這人真奇怪。可是,看樣子她好像也很可憐,穿著一身的濕衣服,不知道會不會著涼。不行,我得幫幫她。不知為何,二牛第一次見穆容,就覺得她很可憐,想要幫助她。害羞而靦腆的性格一下子拋之腦後,大聲說道:“你要是沒地方住,就到我家吧。我娘會很歡迎你的。”虎子遠遠的聽著二牛的話,大罵道:“二牛,你傻啊,不能。”
“不行,娘說,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幫助別人。”二牛氣呼呼的說道。
“二牛”虎子喊道。
“沒事的,我先把她帶回去,再來找你玩。”二牛固執的領著穆容回了家。一路上,二流講了許多的事情。他說,他家有母親和哥哥。父親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們,母親每日起早貪黑,哥哥也是。家裏很多時候都沒人,如果穆容來了,至少可以多一個玩伴。
“我們到了,那兒就是我家。”二牛興奮的指著不遠處的小院子說道。
“娘,哥哥,我回來了。”二牛興奮地朝家中喊道。
“哎,二牛回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慈祥的老婦人走了出來。她抹了抹身上的水漬,用身上夾著的幹毛巾擦了擦手,對著二牛笑道。“娘剛做了些點心,你先嚐嚐看。”當她看到穆容的時候,有些怔住,推了推二牛,問道:“這姑娘是誰?”“娘,她迷路了,找不到家。”二牛可憐的朝著穆容看去。穆容畏畏縮縮的朝後退,想要避開二牛母親的打量。二牛的母親也悲涼的看著她,憐憫的牽起她的稚嫩的小手,溫柔地說道:“沒事,不要怕。到了這兒,就把我們當做親人。我是李大媽。我家老頭子死得早,家裏都靠我和我大兒子李馬打理。李馬現在去打獵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這個小兒子,成天不知道往哪兒跑,動不動就不見人了。不過這回,他倒是做對了。別看他傻傻的,倒也忠厚老實,心地善良。姑娘要是沒要地方住,就住我家。我倒覺得姑娘和我有緣,到是當幹女兒也好。對了,嘮了這麼久磕,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
“穆容。”穆容敲了敲頭,磕磕絆絆的說道。每次,隻要想起有關的事情,穆容的頭總會不自覺得痛起來。好疼,好疼,是誰,一直在腦海裏。是誰在笑,是誰撫摸著我的頭,對我甜甜的笑。是誰,是誰……“姑娘,姑娘沒事吧……”李大媽關切的問候道。“沒事,嗯,沒事。”穆容回答道。李大媽會心一笑,笑道:“要是不在意,我就叫你容兒了,走吧,容兒,我給你理理房間,以後你就住這兒了。”穆容乖巧的跟在李大媽身後,小步走進房間,打掃衛生。房間不大不小,四四方方,陽光充足,空氣清新。左窗下擺放著一個桌案,桌案上擺放著一個熏香,香氣宜人,沁人心脾。另一處的角落矗立著矮矮的書架,擺滿了經史子集。“這是我兒子李馬的房間,他平時出去打獵,不常回來,你就安心的住下吧。說到我兒子李馬,那可是我們全村的驕傲。人長得高,五官有精致,知書達理。唯一可惜的就是出身不好,到是出在我們這樣的窮人家裏。”李大媽既驕傲又有些痛心地說。“大娘,李馬哥哥一定能出人頭地的。”穆容雖然沒見過李馬,可是從房間的擺設和收拾的情況看,就知道立馬一定是一個嚴以律己的規矩人。她的心似乎認準了李馬的為人,即便不知道他的相貌如何,即便不知道他的性格如何,仿佛是命中注定,不期之中的相遇。兩人的相遇是一種偶然,兩個人的相知卻是一種必然。李大媽收拾好東西,就到前院繼續做活。穆容又在房中兜兜轉轉,偶然間泛起一本書,書中有一行小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