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受的傷不輕,雖然在比賽過程中都用法術治療過了,但也隻是讓傷口閉合之類的草草處理,世界正規賽裏,會配備專業的醫務室,打完比賽之後兩方隊員都要去醫務室進行徹底的治療好讓他們的身體在下一場比賽前恢複原樣,而風雨學院沒有這個條件,賽場上隻有兩名校醫負責搶救垂死傷員,生命無礙的選手就全靠自己走到校醫院去休養了。
王不敗施展大地崩裂耗盡了他所有的精神力,加上兩條胳膊本就受傷嚴重,短暫的歡喜過後,他就倒了下來,謝靈舞將他扶往校醫院,秋山兄妹也互相攙扶,花音臉上到胸口的兩條長口子也觸目驚心,血已止住,她就表示自己不要緊,正要跟著小夥伴們一起去校醫院,忽然謝靈舞向看台高處使了個眼色給花音。
花音於是看到了那坨孔雀屁股一樣的頭發。
“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事!”
小姑娘心裏又驚又喜,飛快跑上看台,在許多人的注目禮中,她連拖帶拽把她爸拖到了體育場外,找了個四下無人的監控死角,她才指著他胸口“吾父必勝”的應援牌罵道:“你也太冒險了吧!被雨見發現怎麼辦!”
“你信不信我當雨見的麵扔他一臉糞草他都認不出我?”花辭樹邊走邊把一堆治療法術扔在花音身上,又緊張又激動地問她,“還疼不疼?你爹我當年都沒打過這麼爽的比賽!你可打了一場好勝仗啊!”
兩道大口子消失了,皮膚上的血跡也被聖光淨化殆盡,許多被法術亂流擦傷的大小傷口也完好愈合,連道疤痕都沒留下,花辭樹的手法自然比校醫要好得多,暖洋洋的光元素浸潤著花音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她舒服得直想眯起眼睛睡個大覺,她的精神力也在她的瘋狂輸出中幾乎耗盡,現在身體無礙了,她才發現這一場硬戰下來,精神力上限又擴大了一些,以往訓練賽,基本都是以戰術排演為主、打架點到為止,她不會像今天這樣拚命,也沒怎麼受傷過,今天是她打的第一場硬戰,受益不可謂不小。
“難怪雲白雄都要把女兒送去打比賽呢,很多著名探險團團長也都是FTF選手出生,真是一個增強實戰能力的捷徑啊。”花音跟著她爹回到山洞,躺在軟軟的草堆上,伸了個懶腰,正要睡覺,又皺起了眉——“我擔心打風如年那種強隊,衝臉戰術隻能用一次,靈舞也是看準了他們沉迷於遠程扔垃圾,而沒有在自己陣地上布置重點防禦,下次他們肯定吸取教訓了,而且很可能會讓付海江那個職業選手上場雪恥,我們想衝臉絕對會踩一堆地雷然後全家升天,得想個新戰術才好。”
“想那麼多幹嘛,好好休息。”花辭樹把一捧聖光放在小姑娘臉上讓她不得不閉上眼睛躺好,然後她聽到他說,“我再做一塊應援牌去,明天掛到我女婿脖子上,哈哈哈哈誰讓他給我吃沉默術!”
小姑娘猛地坐起來:“他也來看我比賽了?”
“你不知道?”
“……”
花音一把扯掉被她爸用來給她當麵膜敷的至純聖光,穿好鬥篷就從山洞跑了出去。
花辭樹喊了兩聲沒留住她,氣得嗷嗷直叫:“沒良心的小東西,有了男人就不要爹了!”
外麵大雪紛飛,初空的房子裏熱得跟桑拿房一樣,花音對此有點印象,上一個冬天他也是特別畏寒。
小姑娘的突然闖入讓屋子的主人不覺意外,“不去休息?”他問她。
“在你這一樣啊。”小姑娘大模大樣往沙發上一躺,她很高興小兔並不在這裏,“你這個人,怎麼偷偷來看我比賽都不告訴我的啊!不然我就……”
就表現得更好一點啊!
初空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有偷偷。”
“那我們打的漂亮嗎?”
“一般。”
“哼!”小姑娘不服氣,她爹可是剛剛把她誇了好一通呢,“也許確實入不了你的眼吧,畢竟你去,1V9都能五分鍾結束戰鬥。”
“我一分鍾就可以。”
“……”花音簡直要氣死了,也許是剛打完比賽全身血液還在燥熱的關係,她甩掉鬥篷,雙手一伸,“過來!”
“?”
“你這太熱了!我睡不著!我要你抱我!你涼快!”
但是初空沒有聽從她的建議,而是把滿屋子的暖風領域都撤掉了,還打開窗戶讓雪風吹進來。
小姑娘一身臭汗又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真的要氣死了,早知道去睡山洞還有高山流水可聽還有極品麵膜可敷,而就在她要跳窗跑路時,她的後領子被他揪住了。
“幹什麼去?”
“下午還有兩支隊伍的比賽啊,我當然是要去提前熟悉一下對手的套路。”
“別去了。”他說,“你個廢物。”
她現在確實是個廢物,七萬法力消耗一空,正常冥想速度要六個小時才能恢複,而且身體上的疲憊讓她更想睡覺,睡覺時的冥想速度隻有平時的三分之一,她不喝補充藥水的話,可能要明天比賽開始前才能徹底恢複精神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