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普頓嘀咕起來:“難道要派戰艦一路推平過去?”
“那要把文森特叫回來。”福波斯說,“他可是安全部長,怎麼能一直請假。”
“回來也沒用。”普路托譏笑道,“他被死靈法師嚇破了膽,兒子又被瘟疫法池扔廢了鳥,風暴平原這玩意十有八九是死靈法師搞的,文森特可不想自己的鳥也沒了。”
“這是他的責任啊!”福波斯怒了,“死靈法師都流竄作案十個月了!一個人都沒抓到!雲白財團的抗議書都要把安全辦公室堆爆了!聯盟的威嚴何在啊!”
普路托翻著白眼:“你叫也沒用,有種你去啊。”
“我……”福波斯氣得滿臉通紅,“我去就我去!”
這位耿直的氣象大師說完就踹翻椅子要親自出門去,被朱庇特喊住了。
“讓伏爾甘和雨見去。”朱庇特說,“彌生荒野的未亡城是他們發現的,這方麵他們有經驗。”
說完朱庇特才發現伏爾甘並不在這裏。
大概是混沌詩人巴克斯難得出現,常駐的十一人會議讓朱庇特並沒有注意到缺席的那個人是伏爾甘。
朱庇特問眾人:“火神呢?”
決議廳的門開了。
伏爾甘和雨見走了進來,兩人一頭一臉的……灰。
“喲,我們的大火神。”普路托當先陰陽怪氣地嘲諷起來,“緊急會議都不來,原來是吃屎去了啊?”
伏爾甘和普路托在決議廳爭權爭功爭排名爭了三百年,若是平常一來就被這麼嘲諷,伏爾甘的火爆脾氣估計已經衝上去和老頭打起來了,但他此刻一句話都不說,甚至根本就像沒聽到一樣,拉出椅子一屁股坐下,不停地用手搓著額頭。
雨見向朱庇特躬了躬身,也在一旁落座,然後拿出一把法術梳子,整理起了自己的……頭發。
維納斯趕緊遞了一塊手帕給他。
那是一塊豐神郡的高科技清潔手帕,還染著她新製的尚未麵市的染料。
雨見弗一擦手,雙手就恢複了出塵不染的模樣,雨見又擦了一遍頭發和衣服,最後將手帕還給維納斯,“多謝。”他頷首道。
“你們去幹什麼了?”維納斯看了看朱庇特的臉色,確定了大長老也是想這麼問的。
“抓到了一個嫌犯。”伏爾甘沒好氣地說,“結果讓人跑了。”
“嫌犯?”
“能把死靈法師、薑小紅、花辭樹、麵具邪教都串聯起來的一個嫌犯!”伏爾甘用無比桀驁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會議桌旁的同事們,好像這群傻比根本無法理解他做了一件到底有多偉大的事一樣,“隻要能撬開她的嘴!一切真相都水落石出了!什麼垃圾死靈法師,越獄大主教,全部可以一網打盡!媽的……”
伏爾甘胸膛起伏紅發直立的生氣模樣讓朱庇特都不得不暫時擱置了相對緊急的會議,“什麼嫌犯?你說清楚,怎麼跑了?”
雨見垂眸:“被人救走了。”
“從你們兩個手上被救走?!”普路托冷笑連連,“你還能更丟人一點嗎伏爾甘?”
“難、難道是……死靈法師那個少主出手了?你、你你你們打不過他?”尼普頓的舌頭已經打結了,在法師協會做過副會長的他,對雨見和伏爾甘的實力可是再清楚不過。
雨見搖了搖頭。
“發個通緝令,一起抓了就是。”朱諾說,“包庇嫌犯,一並同罪。”
雨見:“不是……”
雨見剛剛開口,眾人就聽到決議廳外麵警報聲大作,那些旋轉樓梯、伸縮橋梁、傳送門、躍遷通道、升降平台……接連倒塌的聲音由遠及近,如驚雷平地起,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烈,在刺耳的警報聲中,無數官員、辦事員、監察者、守衛的尖叫聲不絕於耳,“攔住他”、“不能讓他進去”、“打進來了打進來了”、“快去稟告決議廳”、“太可怕了”、“快跑啊”……此起彼伏的嘈雜騷動隔著決議廳厚厚的牆壁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東西!”朱庇特大怒而起。
和平新約三百年,上一次聯盟大亂還是花辭樹打進來的那一年。
朱庇特提著諸神黃昏杖,一人當先穿過會議桌往外走去,勝利長袍和莊嚴鬥篷在鏡麵地板上拖出滿腔的怒意:“反了天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回又是哪個狂徒。
但他還沒走到決議廳的大門口,門就……自己塌了。
初空手提萬華領悟站在那裏,身後是一大群想上又不敢上的精銳監察者和聯盟守衛,再後麵是黑壓壓一片看熱鬧的官員腦袋以及一地狼藉的聯盟大廳。
“讓伏爾甘滾出來。”初空照麵就是這一句話,微笑麵具上的紅白油彩在決議廳的金色燈光下顯得驚心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