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蟻後巢穴出來之後,謝靈舞全程都板著臉沒說話,常開心和常有錢一臉莫名還以為謝靈舞在生他們笨手笨腳的氣,然後秋山愛把他們拉過一邊,小聲地說:“這是靈舞的自尊心受到了創傷!她一向最恨不勞而獲的人了,可小兔輕而易舉地就擁有了本該屬於我們的戰利品還拿出來做好人,所以靈舞不高興了!”
秋山愛說得小聲,但實際上所有人都聽到了。
“算了吧。”花音安慰謝靈舞,“一個小孩子而已,別較真了。”
謝靈舞瞪了花音一眼:“你跟我說不計較?你問問你自己的心裏不難受麼?”
花音掙紮了一下:“這……這不一樣。”
“如果你認為什麼都可以算了,那我建議你趁早死了心吧。”謝靈舞麵若寒霜,“你會難受,我會難受,但是他不會,他是個沒有心的人,你喜歡他是沒有結果的。”
“……”
花音還沒說話,小愛已經驚呼起來:“什麼?花花你喜歡誰?別告訴我是那位……”
常家兄弟對望一眼,他們都知道“那位”代表著什麼。
小愛失神地說:“完了,我哥完了……”
雙胞胎立馬八卦兮兮地圍住了她:“你哥也想追花音?”
“他前天還問我花音的生日來著……”小愛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就問他是不是喜歡花音啊,他說是啊,我說花音才不會喜歡你呢你個放屁男孩,然後我哥就開始罵靈舞,說還不是因為大隊長榨幹了他體內的風元素,他這也是為了團隊在練法術啊……”
常有錢頓時笑成了一個媒婆:“我覺得你哥和花音很配啊!隻要他不亂放屁他還是很帥的!”
他兄弟也很讚同:“你哥隻是成績有點糟糕而已,可是感情這種事情又不看考試分數來匹配,隻要他別在爬花音家煙囪的時候再把屎拉在裏麵……”
連王不敗都加入了八卦,一字真言表示:“對!”
小愛卻對自家老哥沒什麼信心:“花音應該是喜歡比她更強的人,我哥不行啊……”
“膚淺。”謝靈舞淡淡地諷刺道,“實力不能代表任何東西。”
小夥伴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灌進花音的耳朵裏,她很想發火,或者試圖找出任何反駁的理由,但她隻能咬著嘴唇,把所有的念頭都埋在心裏,他們是她的好朋友啊,她說服自己,他們也是為她好,誰又能眼睜睜看著好朋友愛上一個無望的人呢。
她曾經以為自己是那麼幸運那麼幸福,就算他一時不會接受她的感情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有的是時間去靠近他,有的是機會去抓住他,她是那麼堅信她與他探討學問的時候是沒有第三個人可以插足的,而那恰好是他們兩個都樂衷之至的事情,她想看的天際,她相信也隻有他才能帶她去看。
直到小兔出現,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才是插足他的世界的第三個人。
她才知道有一些東西她是永遠都爭不了的。
和實力、努力、地位、才華都沒有關係,隻因為她不是那個被他從風雨城門口撿走的小女孩。
她算什麼?
一個奢求能在他與小兔的世界裏找到一塊立足浮木的卑微生命?
一個無望等待著他能把給予小兔的溫情漏出一份給她的人?就像她在拍賣行付錢時尾隨在她身後的那些滿眼貪婪等待著她的錢袋能無意掉落一兩個金幣的乞丐?
花音自認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指使初空去幹活,但小兔隻要一句嗲嗲的“空醬”就能輕易搞定他。
聽螞蟻媽媽吹笛?聽瀚海領主大戰幽暗城主的故事?花音搖了搖頭,他們的童話世界裏,一張觀眾席的椅子都不會給她準備。
大概是因為花音和謝靈舞兩個女魔頭都不高興,一路上隻有雙胞胎講著並不好笑的冷笑話試圖活躍氣氛,眾人悶頭趕路,直到他們撞上另一撥人。
正是正義商盟為首的探險家們。
高達師駕駛著機甲頂在最前方開路,緊密的地下空間硬是被他挖出一條路來,震耳欲聾的噪音也是把地下生物驚得四處逃竄,一些試圖攻擊他們的奇獸在遇上高達的火力之後都變成了焦炭。
沙漠地底,熱浪滾滾,但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卻很是痛苦。
“他媽的狗賊!老子的祖傳羅盤都被他偷了!”尋寶師坐在高達頂上叫罵不已。
“我帶了一千萬現金出門……”老商人也是一臉痛心疾首,“我的錢袋不見了!”
“我的工具箱也失竊了。”科學家臉色很黑,“裏麵還裝著我的職業勳章和研究論文……”
最傷心的是那位穿著女裝的幻術師:“連我的口紅都被偷了!樸梓言簽名的限量版啊!嚶嚶嚶!”
“口紅算個吊啊,老子養了一百年的大公雞都被他順手摸羊了!”同樣損失慘重的奇獸師氣得罵娘,“媽的,還說自己知道蟻後的秘密,結果把我們扔在這裏還偷光了我們的行李,下次再讓我看見他,我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