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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躺在床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出神。

三天前,她的父母離婚了。不,應該是元芬的父母離婚了。這一世這個身體的名字叫元芬,一個明德中學上初一的小女生。

明清有些感歎,跟上一世好象啊!上一世因為自己的極度破爛的身體,父母從開始的盡心醫治,直至最後準備放棄自己的那一天。而這一世自己身體健康,父母卻也放棄了自己。

即使過了一世,她仍然清晰地記得前世那一天的自己被情景:

那一天,明清仍如以往地被病痛折磨地有些睡不著覺,但為了避免父母的擔心她隻好裝睡。老天雖給了她一個很破的身體,卻給她一個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她閉著眼睛,正默默地想以前自己看過的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減輕痛苦。這時耳邊突然傳來父母低低的對話聲。

“她爸,小清,小清該怎麼辦啊!~”以為明清已經睡了的媽媽聲音低低地問明清的爸爸。

回答的是明清的父親有些焦躁的聲音:“那能怎麼辦?該咱們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難道隻能放棄小清?”明清母親抽泣了起來。

“你就知道哭,還能怎麼做!家裏該賣的都賣了,該借錢的地方也已經都借遍了。現在別人一看見我就躲,就跟見瘟神一樣。實在不行,咱們隻有放棄!”明清又聽到了父親更為煩燥的聲音。

“她爸,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不然,不然,咱們再去求求醫生,讓他們減免些費用?”明清母親不死心地說。

“減免,減免,人家已經減免了不少了,醫院不是救濟院。再說,醫生不是已經說過,小清這種先天性的疾病,全世界都無法醫治!就是再花多少錢,也治不好。”明清父親更加激烈地回道。

迎著明清父親答話,母親沒有說話,隻是傳來更壓抑不住地陣陣哭聲。

明清覺得過了很久,才聽到明清父親長歎一聲:“這是命啊,唉……,明天就按醫生說的,讓小清停止治療吧!”

聽到這兒,明清突然覺得,腦袋有些空白:是啊,自己這樣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痛苦地活著,有什麼意思。不但自己辛苦,父母也很辛苦。自己從出生到現在,已經二十歲了,上學的日子總共加起來不過五年多,其他的時候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也許自己死了,對自己對父母都是一種解脫。

終於,等到父親將哭個不停地母親拉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明清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的一切。她心裏有了一個決定,她緩緩地動了起來,很久不活動,身上十分無力,她費力地將手挪到嘴上,把上麵罩著的有氧呼吸器,使勁兒地拿了下來,就怎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她都有些喘氣。

沒過多久,果然那種熟悉地喘不過氣來的悶痛再次襲擊了她。讓她不禁停了一下,可她沒有管,隻是接著將自己手上、身上的各種治療的管子都一一撥了下來,才停住不動了。

這時明清能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開始控製不住地痙攣與顫抖,漸漸地視線也完全模糊了。她笑著想,也許父母不會再為她痛苦了,隻希望他們能平安幸福。最後她隻意識到身上一輕,疼痛似乎不見了。接著明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到明清再次清醒,她卻成了五歲多的正在發高燒的元芬。等明清搞清楚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雖然換了一個身體,但她還是感謝老天的恩賜,讓她能再活一次。所以,對於上一世她的死,她並不怨恨父母,他們不是有錢人,何況就是有錢也無法醫治的病,為了自己也盡心盡力,隻是確實沒有了辦法才準備放棄,她明白他們的無奈,所以並不怪他們。

這一世的元芬有一對因為家族逼迫而聯姻的父母,在他們雙方痛苦地忍受了對方十三年後,終於在今天體麵地分手了,同時也放棄了元芬的監護權。

元芬的父母,他們都不缺錢,卻誰都不想付出一絲關心去管元芬,他們覺得元芬是他們最不願麵對的失敗。這麼多年,他們雖沒有離婚的情況,卻各自己有了自己另外的家。

而現在他們終於從雙方家族財產的糾紛中擺脫出來,就迫不及待地離婚了。其實,元芬想,如果不是為了他們除元芬外又各自有的小孩,為了家族的體麵,他們可能還是不會離婚的。

不過,他們還算仁慈,記得讓秘書辦理手續,將現在元芬住的這大屋子留給了元芬,以及各自留給她足夠多地生活基金,並將她的監護權交給元芬的爺爺,就奔向他們自己的新生活。

元芬的爺爺,他有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對不是男孩的元芬很冷漠。再加上元芬小時表露出來的平凡資質,使得那個從來不會笑的老人,認為她沒有投資價值,家族管理的精英教育他也不打算用在元芬身上,而用在了父親所謂愛人生的,據說很聰明的十歲男孩身上。所以對於最後元芬父母做法,他沒有做出太多的反對,也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