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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湛藍寧靜的海域,一個女人的軀體驟然劃破……
蒼白細膩的臉龐,慵懶的閉合著美麗的眼睛,烏黑的發絲與水波有些癡迷,努力並向上浮動,手臂,無力漂浮。
這些年。我總是會做著一個同樣的夢:
每次,在極致冰冷的深海裏,我總是會遇見一個蒼白的女子,她,有著和我相同的容貌,是一個和我長像一模一樣的女人……她閉著眼睛,總是那麼的寧靜,每次,我呼喊她,奮力的呼喊她,我想知道她是誰。於是我靠近她,波動了她身邊寂靜的水紋。我抗擊重力,努力的向她伸出了手,我費勁力氣的去晃醒她。要知道。在深海裏,我沒有太多氧氣和重力。喂,醒醒,醒醒。你是誰?你是誰?我用力的搖晃她的肩膀。這時,我離她好近好近,幾乎貼近了她的臉上。
突然。猝不及防的,她睜開的雙眼。猙獰的爆滿血絲,鬼魅的笑著,她漂浮的雙手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我無法發出任何聲響,我努力的在掙紮著,驚恐的看著她無限猖狂的媚笑。
那是什麼,燦爛刺眼的水麵,又一道身體劃入。是來救我的嗎?請。救救我。
那身體像一道極美的生命線,有力的來到我的身邊。可是我看不到他的樣子,我疲勞的閉上了雙眼,我。是死了嗎?
不。我還活著。心跳聲!
一雙大手,“澎”地一下把一個光著身子的女孩子從堆滿了泡沫的浴缸裏直愣愣地拽了出來。他怒斥她。都給你說多少次了,泡澡的時候不準睡覺,泡澡的時候不準睡覺!你就是不聽。哪能每次都有我在你身邊。
女孩子嗆著了水,一直咳的厲害。隻是一直用手抹掉一臉的泡沫,想努力把眼睛睜開,一邊喃喃地嘟囔著,小哥哥怎麼會不在我的身旁?不可能。
女孩慢慢緩過來神兒,把眼睛上最後剩下的泡沫仔細地擦掉,然後抬眼正巧與小哥哥四目相撞,然後……看到小哥哥的眼神似乎落在了自己下巴以下的地方,她不禁也低頭望去。一秒……兩秒……抬頭與小哥哥四目相對。
啊——女孩直接尖叫著,使勁往水裏藏,險些又滑到水裏。雙手胡亂的拍打著。
對不起!小哥哥忙的把手邊的浴巾拿過來披在女孩的身上,然後前後搖擺著,猶豫著像晃了神一樣一跌一撞的出來。
出來後,小哥哥這才嘴角微微上揚。小丫頭已經變成女人了啊。
閣樓間的窗前
女孩子穿著一個絲帛的睡衣,貼著肌膚的位置絲絲的發涼,她用毛毯使勁的裹著自己,初秋的夜晚隻是有些微涼,她總是怕冷。濕漉漉地頭發披散在毛毯外麵,像海水裏纏粘的海藻,慵懶。優雅。散漫。她的窗戶敞開,外麵的月色已經略顯疲憊,她輕輕的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鹹鹹的味道,是夢境中海水的味道。她把毛毯抓的更緊。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是那個夢中劃入水中的人身上的氣味。她聞到了。
我是誰?是誰把我帶來這個世上?我的來到,是被她所歡迎的嗎——我的母親?
遠處,教堂的鍾聲響起。喃喃的。像黑夜裏一個老修女久來的敘說。和她小時候在孤兒院聽到的一樣。在那裏他們也有個小小的教堂。但她從來都拒絕進去。她從不祈禱,她在反抗上帝,從而希望被上帝看到,她是個被上帝遺棄的孩子。她。一直這麼覺得。
1、
辛迪,辛迪,辛迪,辛迪……
酒吧內炫彩燈光打照在迷亂的白色煙霧上,台下的客人都在呼喊著同一個名字“辛迪”。
辛迪。這個酒吧最棒的舞者。今夜,也將是她最特殊的一夜。
大家都在期待著。
舞台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不是辛迪。
hi~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午夜天堂kingbang!我是kingbang陽光帥氣的dj喬,哇哦,這氣氛真是超high的哦。ok。現在呢是2012年的12月31日23點53分,再有七分鍾新的一年就要到來,當然,如果世界沒有消失的話,那麼在這最激動人心的時刻請出我們kingbang真正的queen辛迪為大家獻上最魔幻,最神秘,最童話,最驚豔的——12點灰姑娘的世界。末日吧!喬興奮的把手向後張開,白色的煙霧瞬間迸發出來,音樂前奏響起。
12點灰姑娘的世界末日,有點意思,怪不得一回國就被你拉到這。酒吧貴賓席一角,穿著幹練野性的短發女人一臉笑意的玩弄著手中的骰子,纖細骨感的手指,在燈光的打照下仿佛是透明的,輕巧的指尖像足了精靈的水晶鞋,似乎無論碰觸什麼都能縈繞出一股讓人沉醉的迷迭香。
我老公超喜這家店的,尤其是那個辛迪,聽說來這家店的男人,大多都是為了她。說這話的是坐在她旁邊的女人,微微嬰兒肥,隻有仔細看,才會發現,藏匿在桌子下的還有一個巨大球形的肚子,應該七八個月了。
你這樣挺著大肚子出來,沒事嗎?這裏的音響這麼大。短發的女子玩味似的看著那桌子下頑皮的肚子。
沒事。我這孩子,天生就愛音樂,估計繼承了他老爸,將來一定是個花花腸子的壞小子。說著,她她還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哎呦,他又動了,你要不要摸一下。說著便一手拿著那女人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貼。
哎,真的在動哎,嚇了我一跳。短發女人也驚喜的笑著。打破了她臉上的雲霧。瑞嘉,你要不要也摸摸,真的很神奇哎。短發女人朝坐在她對麵的女人說。
那女人的眼神有些閃爍,微微顫動的身子往那個肚子那轉動,伸出的手蒼白而小心翼翼。那孕婦卻是個急性子,猛的便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麵,拉了過去。
你摸,這是孩子的心跳聲,很快吧,醫生說胎兒的心跳都是這麼快。就像是他們也迫不及待的來到這個世上一樣。年輕的媽媽笑了,瑞嘉的嘴角也浮上了隱約的笑容,眼睛依舊閃爍。對麵的短發女人看著她。瑞嘉,一個在陰影中盛開著花香的女子,一頭酒紅色的長發,像極了高腳杯中恣意旋轉的華爾茲,它。長在那裏,那女人裸露的背上,優雅,搖曳,延展。還有她鮮嫩甘冽的紅唇,像淺色的血。一擺,一擺。
她。端木瑞嘉。端木宇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五年前,她從媒體的關注中突然消失,沒有人知道原因,所有的報道也隻是一句大標題,端木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出國學習導演了。一個大冷門。
五年了,五年過去了,她回來了,帶著一身的氣味,變成了另一個女人,一個任誰看上去就會聯想到罌粟的女人,魅惑而迷離的眼睛,引人上癮,美麗極了,卻多了太多的隱約。她坐在那裏卻依舊高高在上,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牽動人心,燈光下,她細膩白皙的肌膚被打的晶亮,可她的眼睛卻是虛的,冷漠的,高傲的不願再為誰留下點點的痕跡。什麼。她都是不在乎的,無論是這個環境,抑或是坐在她身邊的同伴,隻有她自己,她就像是清晨茂盛的叢林剛剛醒來的妖精,讓人不知所措,她注視著那裏,桌角旁高腳杯,杯裏的紅酒著進了她的眼睛。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裏。
想什麼呢?對麵的短發女人問她。
瑞嘉,你去國外都五年了,就為了他,值得嗎?正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紅酒的瑞嘉,因為這話,猛的停住,空落落的手微微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