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普通的星際運輸機緩慢而平穩地降落在傷上海的摸個小型民航機場。說是星際運輸機,其實也隻能運行於地球、月球和火星之間。當下的技術還遠遠不能讓交通工具突破光速,實現星際跳躍的程度,如此命名也隻是人類的一個美好願望罷了。而且因為各種技術限製,星際運輸機的普遍造型就像一個雞蛋旁邊貼了兩個小雞蛋。
廣播中傳來播音小姐甜美的聲音:“從月球到地球的376號運輸機已抵達目的地中國上海。請乘客整理好隨身攜帶的物品,準備下機。謝謝您乘坐本次航班,祝您旅途愉快。”接著,這樣的提示用各個國際通用的語言播報著。
一小股人流衝出下機口,就好像一條小江河流入大海一樣,融入了機場大廳的人潮中,已分不清誰是誰。但一個少年卻突兀地出現在下機口,向四周望著,似乎在找一個什麼人。少年長得很普通,並沒有讓人心驚的魅力或者氣質,陳舊卻直接的襯衫黑色中山裝。在這個五花八門的服飾泛濫的年代,這樣老土的裝束實在讓人提不起看第二眼的興趣。少年唯一出彩的地方便是那狹長而妖冶的丹鳳眼,妖而詭,還有就是一身的冷漠,不知經多少年沉澱而成的冷漠,也正是這種冷漠,讓他也在熱鬧的機場大廳中顯得那樣突兀。當然,也僅僅是讓人突兀而已。
少年似乎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拎著灰色的行李袋,腳步沉穩地走向候機室,在最前排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姿筆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很安份的放在兩膝上。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少年會不會是個軍人,因為隻有軍人才會有那樣死板的坐姿。這時,一位年輕的母親坐在了少年不遠處,年僅六七歲的小男孩睜著尚未被世俗汙染的清澈大眼睛,手舞足蹈地向母親講述著旅途中的趣事,年輕母親慈愛的微笑附和,輕輕地將小男孩有些皺的衣服撫平,溫馨的畫麵讓少年的冷漠微微發生了難以察覺的變化,似乎多了一點痛苦和一點希翼。
突然,一直蒼老的手伸向了少年胸口掛著的一塊龜甲,龜甲光滑溫潤,似乎經常被人撫摸,上麵細細密密地刻著古老的甲骨文,這絕對是一件有著好幾千年曆史的文物。少年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妖冶的鳳眼瞬間變得犀利。
葛城對今天的任務本是頗有微辭的,身為一個上校,有事軍部特別辦事處軍衛隊副隊長的她竟然被委派去機場接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但當她得知她要接的小孩子是軍部特別辦事處最高負責人,在軍中擁有神話之稱的定中將軍的兒子時,這些微辭便不翼而飛了。無論如何,能為定中將軍辦點事是一種榮幸,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然而,一份緊急的文件讓她忙得焦頭爛額,早將接人的事忘在了一邊,等處理完那份文件時才想起來,但離約定的一點鍾沒多少時間了,他趕緊發動那輛掛著上海警備隊軍牌的越野車飛速駛向機場,超速與闖紅燈並沒有讓執勤交警產生追上去開罰單的欲望。B字開頭的警備區前幾號車牌,足以嚇倒上海一大票人了。
葛城卻是心中不斷祈禱著,祈禱著要接的人並沒有因等得不耐煩而先行離開,乖乖待在機場等她去接,不然,到時候挨個批受個處分事小,也不過軍銜升遷困難點,要是不小心人丟了或是出了問題,可就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少校能擔得住的。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實權中將的兒子也算是從開國產生後一直存在至今的***的一員吧,再想想那些***的劣跡,心中越想越是沒底,油門一踩再踩,直至到了機場附近車流聚集處才慢慢降了下來。
停下車,她連車都顧不上鎖便直衝向機場大廳,料想警備區的車也沒有什麼人敢動,敢動的人有沒有無聊到特地來動她的車。一走進機場,她便感到了異常的氣氛,大廳空蕩蕩的,所有人都圍在候機室看著什麼。
不得不說,看熱鬧是中國人的天性,而這天性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或素質的提高而有所改變,畢竟豐富的談資也算一種比較有效的資本。葛城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急忙推開人群向裏擠:“借過!謝謝!”美女的力量還是很大的,當人們看到一個長發飄飄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孩費力想裏擠的時候,男性同胞都很紳士地餓昂開了身子。當葛城費勁千辛萬苦擠進前排看到了裏麵的景象時,不祥的預感終於成為了現實,她立刻掏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