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那趴著,趴在剛剛才擦幹淨的課桌上。發著呆,想象著我的同桌:清純、活潑、成績優異…。還是個土豪,還可以免費給我刷卡……。
“嘭!”一個以京劇臉譜為主要圖案的背包直接砸在我旁邊的課桌上,我頓了一秒鍾,全身才嚇得顫動一下,碎碎地念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感覺分量還不輕。
最近看多了柯南,一下子推理才能就上來了:咦!不對!這個包是女款,所以主人是個女生,但是這個包裏麵起碼有十五斤——一個女生把包扔到了我的旁邊的課桌上。為什麼扔我課桌上呢?不會是……沒錯,真相隻有一個,你“風情萬千”的
同桌來了!要把第一印象留好!周艾天,你真是太機智了!
居然是女漢子,醉了…說好的溫柔同桌呢?
“讓。”低沉的聲音,卻帶有一絲輕悅。後背刮起一陣陰風,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內力。
我微微轉過頭去,避著刺眼的光芒……怎麼是個身高一米五的小矮人,戴著眼鏡還帶著牙套。頭發紮著,一看就是文靜的好學生類型啊。
一下我就嘚瑟起來了,直接站起來,鞠了個躬。她嚇得退了一步,愣了一下。我依舊恭恭敬敬地彎著腰。她走進去,就像是高年級看低年級的表情,幹脆的一句:“神經病。”…。我滿臉黑線。
丟了的臉必須撿回來!“同桌,我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嗎?”
“神經病。”依舊鄙視而幹脆。
看樣子撿不回來了…為了搞好同桌關係,還是忍忍。“同桌,我做錯什麼了,我改還不行麼?”
“神經病,誰是你同桌。”還是幹脆利落,人也幹脆利落地走到了我斜對的位置,坐了下來。
原來自己真的是神經病,隻是一直未發現…
我死死盯住她的後腦勺,各種不服。“我就這樣被羞辱了?還完全沒有還口的餘地。女漢子,絕對的腹黑女漢子”一直詛咒著她,詛咒著…。
她回過了頭,我還沒來得及閃躲,眼神就對上了。她一臉疑惑,我也一臉迷茫。到底是該一直對視著等她先挪開呢還是我自己挪開呢?如果她先挪開,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畢竟是我先盯著人家啊;如果我先挪開,感覺好像我被占便宜了很羞澀的樣子…。嗚,糾結啊,都對視了五秒了。
“嗨!”
如同有強迫症的我在畫一條線時,怎麼都畫不直,突然有人遞來一把直尺一樣。我解脫了!從泥澤中掙紮出來了!
“……咳。咳。”怎麼發不了聲了,我扯了扯嗓子,聲音顫著應了句“嗨。”
對視了八秒了,差點結婚。深呼吸一口:淡定!淡定!
跟我想象的怎麼南轅北轍啊,即使沒有暖心的邂逅,也別來一次驚心的對視啊。我還是趴著,還一邊扯著嗓子。偏偏在這種時候發不了聲,她該不會以為我對視之後喜歡上她而聲音顫抖吧…。這下節操算是碎幹淨了。
還在做無語狀,她又扭過頭來,完美微笑,映著青光,和著熏風。卻絕殺地來了一句:“別趴著,像狗還好,天生像小受。”一直幹脆,利落,正中靶心,一炮把我炸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