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是誰?我殺了誰?(1)(1 / 3)

24歲的少女小魚早晨醒來的時候,又回到了18歲。從18歲到24歲,小魚把這6年的記憶弄丟了。

6年裏,小魚究竟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失憶?

少女小魚的恐懼

少女小魚從睡夢中醒來時,牆上的時鍾正指向9點。環視身邊的一切,一股巨大的驚恐攫住了她:我這是睡在哪裏?

如果遵循木子美姐姐的宣言——“睡在哪裏都是睡在夜裏”,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隻是小魚是傳統家庭出來的女孩,對貞潔的珍視是非比尋常的,從這一點來講,小魚是很有必要莫名驚詫的,因為她一點也記不清昨晚怎麼就睡在了這裏。

這顯然是一個人的臥室,小魚蓬鬆著頭發,瞪著眼珠,像在黑黢黢的山洞探險一般,小心翼翼地前行。驚恐再次攫住了她,床頭的相框裏居然鑲著一張小魚的照片,陌生的一切,隻有這張照片是唯一的熟悉。她立刻撲了上去。

照片裏的小魚,穿著一套好看的職業裝,咧嘴笑著,像所有笑的時候一樣,嘴角輕輕往左邊歪,一個小小的酒窩就像一顆小小的水珠,從嘴角滾出來。

可這是自己什麼時候照的啊?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在客廳的牆壁上有一麵鏡子,小魚抬頭,驚叫:“啊!”

鏡子裏的人是自己麼?頭發染成了金銅色,還燙了大波浪——小魚清楚地記得,昨天,明明是昨天,她披著一頭柔順的黑發,離開家鄉,到這個異鄉的城市上大學。

昨天是小魚18歲的最後一天。小魚興奮地走在校園裏,渾身上下充盈了愉快和期待。大學,意味一個新的人生的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像白紙一樣鋪在小魚的麵前。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具有成就感和新奇感呢?

9月的風吹拂在小魚的臉上,長長的櫻花大道,陽光透過高大的櫻花樹,將樹葉兒的碎影投在小魚的臉上。穿著背帶裙的小魚拖著行李,輕快靈巧。

“甄小魚!”忽然背後一聲清脆的叫聲……

記憶到這裏就斷了。就像一根琴弦,彈到興濃處,嘎一聲繃斷了。小魚拍拍沉重的腦袋,怎麼也想不起後麵發生了什麼。自己不正在櫻花大道上走麼?怎麼睡在了這裏?叫我的是什麼人?為什麼當那個人一叫我,我就像洗了腦一樣把一切都忘了?

她看見餐桌上有一個藍色的病曆本。打開,卻是自己的病曆。讀著上麵的字,冷汗滲出了額角:“甄小魚,24歲,奧湍廣告公司職員。”

難道一覺醒來,我就變成了24歲?小魚更加迷惑了。我正在櫻花大道上好好地走著,突然一個人從背後叫我,我就由18歲變成了24歲?那中間的6年我到哪裏去了?

冷汗從鼻尖滲了出來。小魚,把那6年的時光弄丟了,也就是說,少女小魚,失憶了。

尋找記憶的源頭

記憶和生命,其實都像琴弦一樣脆弱。小魚終於深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失去才懂得珍惜。18年來,小魚也沒怎麼覺得記憶的珍貴,和小夥伴扮家家啦,借同學橡皮啦,跟男生吵架啦,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不記也罷。可突然失去了那6年的記憶,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這6年中,小魚一定大學畢業工作了,一定有過纏綿的初戀,一定還和其他什麼人發生了其他什麼事。

小魚越想越頹喪。雖然擁有這6年的記憶並不一定是特別愉快的事,可是沒有這6年,就沒有了6年的喜怒哀樂,沒有了6年的成長和感悟。擁有和失去是有巨大的差別的,擁有,就是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裏,自己想記住就記住,想忘記就忘記,誰也管不著。可是失去記憶,就等於失去了生命的安全感。

小魚要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她首先想到父母。她看見桌上有部電話,拿起來才記起,離開家之前,家裏正準備裝電話,媽媽說,等安好了就告訴她,有什麼事先給家裏寫信。小魚瘋狂地在屋子裏尋找信紙,在衣櫥的抽屜裏找出一本大學畢業證書,小魚的確已經大學畢業了。而除此之外,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廖廖無幾。

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想把她從這個世界徹底地拋棄?

小魚找出一張紙,給父母寫信:“親愛的爸爸媽媽,我……失憶了……”

她趴在桌上痛哭,平靜下來時已經有了主張。既然已經大學畢業,她肯定有能力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如果最終不成功,她就回老家去,在爸媽身邊從18歲開始活起。

她穿好衣服,拿上病曆本,直奔醫院。

到腦科,拍照,做腦CT及相關檢查。腦科醫生說,沒發現器質性病變,推薦到精神科。精神科大夫是個年輕男人,對小魚的失憶症狀很感興趣,問了很多問題。連醫生都開始同情小魚了,這樣一個漂亮少女,居然失去了記憶,真是上天不公。

精神科大夫拿出一本名叫《白領》的雜誌,翻開其中一篇報道,標題是《留學博士心理斷案》。報道寫的是,一個叫夏洛克的心理專家,怎樣配合警察破案的事跡。

小魚詫異地盯著精神科大夫看,一雙純潔的眼眸流露著幾許無辜,幾許期待。

大夫說:“這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大學畢業後他就到英國攻讀心理治療的碩士、博士,學成歸來在本市開了一家心理診所。他在國外學了許多心理治療的方法和技巧,對你恢複記憶絕對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