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雪傾城(2 / 3)

她笑了,笑的如罌粟般妖豔動人,眸子卻是異於常人的紫瞳。蘇婉兒輕輕的彎曲自己的膝蓋,回答到:“奴家隻是紂王的戰利品罷了。”我早已是你的了。

紂王聽後龍顏大悅:“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日後你便是朕的蘇貴妃,不日後朕就帶你回殷城。”

十日後,紂王回宮,後宮納入一位新的貴妃——蘇妲己。

幾年後,世人皆知,蘇妲己是紂王討伐蘇部落的戰利品。但凡是見過蘇妲己的人,無不為之美貌所心動。

蘇妲己不以為然,經曆過數次滄海桑田,早就對人情冷暖麻木,唯獨麵對紂王的時候,會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這大概就是愛吧。

紂王也是對她用情至深,不僅立她為後,修建鹿台,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有一年開春,紂王待著妲己去遊玩,途中偶遇許仙於白素貞相遇的地方,回想起曾經自己的那些狐族姐妹,惴惴不安的看了紂王一眼問他,問紂王:“陛下可曾聽說過,許仙與白娘子的故事?”

紂王並沒有說話,卻握緊了妲己的手,妲己的手很小,紂王把她的兩隻小手放在手心當中緊緊包著,對妲己說:“妲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妲己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了答案。這個男人,直到她托福終生。

妲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最多就是淺淺的一笑。

紂王總有種患得患失的迷茫感,常常寫一些酸詩來刺激妲己。“人間煙火青樓夢,怎得幾回良情緣?山明月溪桃花盡,暗香獨梟情難全。”

妲己看後笑而不語,卻提筆寫到:“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

紂王對妲己的恩寵過盛,很少再召見別的嬪妃。因而,招來了七十二宮娘娘的仇恨。

霎時間,殷城遍布著關於蘇妲己的流言蜚語。

傳聞,紂王沉迷於妲己的美色,荒理朝政,對她言聽計從,還不惜花費重金,為蘇後修建鹿台。

紂王聞後甚怒,將散播傳聞的將軍之女流放,卻引來滿朝文武大臣不滿,紛紛上奏將妲己斬首,廢後,亦或者打入冷宮。

他怒發衝冠為紅顏,索性不理那些道聽途說的大臣,常與她在鹿台飲酒對詩,對弈輸贏。

雖說她蘇妲己已經是活了數百年的九尾白狐,心腸到底也不是石頭做的,慢慢接受了紂王三天兩頭的情詩,以及他的愛意。

她開始在乎外人的說辭,不想看見他在禦書房看著奏折時的歎息。她開始救濟災民,討好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名門望族之女。

她將她的陪嫁錢財全部捐入國庫。

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她第一次用妖術,將妄圖刺殺他的人撕的粉碎。血漬遍布她的全身,她知道她無法回頭,雙手已經沾滿鮮血。

蘇妲己覺得,為了紂王,放棄自己曾經逍遙快活的日子,這是種幸福,甚至是榮幸!她自嘲了兩下,什麼時候自己為愛,也變得那麼卑微了?

蘇妲己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何素貞不願離開雷峰塔,誰願意接受最愛的人無情的背叛呢?

那時,屋外的寒風將紂王吹醒,他躲在屏風後,將一切收入眼中。

一日,蘇妲己因這些饒人清淨的流言,在鹿台,在他的麵前喝酩酊大醉,卻酒後忘形。

她第一次,在他的麵前露出了九條白花花的狐尾。

蘇妲己茫然了,有些不知所措,她突然有種歸天的衝動?為什麼那麼不理智,為什麼不看看他的反應呢?自己為何那麼恐懼呢?

她覺得,她是害怕,紂王像當年的許仙一般,知道了她是妖孽,自己會落得一個和那條小白蛇一樣的下場。

紂王猶記得,那時正值深秋,她為了替他分憂,付出了平常女子都做不到的付出。

雖說她是妖,但他知道,她和平常的妖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她在他心中占據不一樣的位置。

九尾現,讓蘇妲己頓時酒醒不少,寒風凜冽,吹在她的臉上,像是一道道鋒利的刀,刮得她臉生疼。

“我其實…”

“根本不是人,我是一條活了上千年的九尾白狐。”

“如果現在陛下害怕臣妾是隻狐妖的話,那便即可賜我紅綾忘卻紅塵吧。”

她合上了那雙妖豔的紫瞳,明明喝了最烈最烈的酒,為什麼還能被清風吹醒?

蘇妲己明明想哭,明明很無助,卻發現自己無路可去。

突然發現,以前自己難過之時,有一個他,一直在自己身後為自己敞開懷抱。

紂王啊紂王,妲己,妲己愛你啊。

蘇妲己想,若是此刻是醉的該有多好,她實在沒有勇氣,清醒時麵對他肅寒的眼眸。

她閉著眼,等待著他失望的歎息,等待著他滔天的怒氣,等待著他驚恐的目光,等待著…

他下令處死自己這隻狐妖。

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纏上她纖細的腰肢,他用下巴抵著她額間像烙上去火紅的花鈿,輕輕的歎息:“朕不管你是人是狐,朕隻知道你是朕的妲己。”

蘇妲己不敢置信的睜開雙眸,她的眼眸早已熱淚盈眶,清淚掛在雪白的瓷肌上,楚楚動人。

“你…你不怕我是狐妖麼?”

紂王寵溺的用自己的下巴抵著妲己的小腦袋說:“妲己,朕最喜歡看你笑魘如花的模樣。但今日朕卻發覺,朕的妲己雙眸哭的如同兔子一般的紅腫,居然如此可愛。”

清風輕撫琴弦醉,瑟瑟涼意寒人心。本以為他會寒了她的一片癡心,卻發現,他暖了她鐵石般心腸。

“朕不怕,朕的妲己為了朕不惜殺人,朕的妲己這般對朕,朕有何理由因為你是狐妖而推開你。”

寒風瑟瑟,琴聲哀哀,那晚的風很冷,但是他的懷抱卻很暖。

那日後,他們間的距離似乎近了,卻又似乎疏遠了。擱在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流言蜚語,大臣的奏折,還多了人妖殊途。

傳聞逐漸擴大,甚至有諸侯國開始結盟,準備一舉攻下殷城,推翻商紂王的統治。而這些諸侯的首領,便是愛慕妲己千年的姬發。

彼時,妲己有孕,但宰相叛變,在城內肆意刮攬百姓錢財,將罪責全堆在紂王身上,造謠紂王昏庸無道,禍害商朝,妲己一代妖後,魅惑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