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想回到最初的那個自己,還來的及嗎?“林禦醫,小女怎麼樣了?”
“寧相……”林程頓了頓:“寧小姐的病已經這麼多年了,我不想滿你,若她意念夠強,能活到二十歲,可是如果……”
寧遠山的身子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這就是上天給他的報應嗎?還是保不住和薇兒的女兒嗎?
這麼多年來,將她養在深閨,什麼都順了她的意。還是改變不了什麼嗎?
他的初初,他不曾說過愛卻唯一疼著的女兒——放在心尖疼著的女兒。可是她卻不明白。
他這麼多個姨娘還是毫無所出都是為了她啊。
對不起薇兒,現在連初初都要保不住了。
寧遠山的眼淚還是滑過了臉頰,那樣一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在失去摯愛的女人的時刻都不曾落淚。現在終於承受不住了。
顫抖的手撫上初初的麵紗:“初初,如果我和你道出當年的真相,你還能原諒爹爹嗎?”“痛…咳、咳、咳”寧初初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腦袋裏放映著一些她以為她忘了的東西。
“娘,娘…”粉裝玉砌的女孩兒哭的跟個小花貓一樣蹲在荷塘邊。她撲進迎麵走來的男子懷中“爹,娘、娘去哪…去哪了…”抽抽噎噎的懦懦的嗓音讓寧遠山心疼極了。
“初初,乖,不哭。還有爹爹啊。爹爹會永遠陪著你的”
“永、永遠?爹爹騙人,娘親才剛走你就娶了蘇姨。”女孩說著就掙脫了她依賴多年的懷抱,好像沒有想象中的溫暖了。
可是,離開了懷抱,後麵是深淵。
寧初初掉進了荷塘。那病便是後遺症。
寧初初忽然就醒了過來。雖然虛弱,但聲音依舊。
在看到寧遠山眼裏的淚光的時候,不可否認。寧初初是高興的。至少,他還是有點在乎的吧。
可是
“爹爹可否離女兒遠一點,女兒不舒服。”
清冷的聲音穿透寧遠山的心髒,不能呼吸。
寧遠山壓抑住內心的感受:“寧初初,如果你真的恨我想要報仇的話,請你把你的病養好再來,別回個門都暈倒在我府裏,我擔當不起。”
“嗬嗬,是啊,真是讓爹爹費心了。我本就不該回來的。”寧初初狠狠的掀開被子。
“柔碧。”
“小姐…”
“回王爺府。”柔碧不再說話,扶起了寧初初。她不懂老爺為何會突然這樣,剛剛明明看到了他的眼淚,難道那隻是錯覺。
寧遠山看著寧初初有些虛的步伐。猛的轉過了身:初初,你可明白爹爹的用心啊。
任淚水肆意流過臉頰,寧初初麻木了。多年來的刻意疏遠都成了不必要,因為他從不曾在乎過。
懦弱的太久了,是該反抗了。寧初初狠狠的扯下臉上的麵紗:“寧遠山,從此以後寧初初隻是一個和你有著相同姓的陌生人,我不再是你女兒。你給我的童年,一直未快樂。雖然你從未想過彌補,但我不稀罕。”
寧初初沒有回頭,寧遠山也沒有轉身。這一次,是真正決裂、沒有以後了。大街上,寧初初單薄的身影讓人心疼。
“小姐,你的臉……”
“柔碧,我的臉本就隻是不想讓那個人而已。現在,無所謂了。”
“小姐,其實你很在乎老爺對吧。”
寧初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已沒有任何必要了。
柔碧嘟嘟嘴,轉而細細的打量著寧初初。
嘿嘿,小姐長的好好看啊,我好幸福哦。
寧初初看到柔碧的傻樣,有種想把她推開的衝動。但身體……
臉上沒有任何遮擋物,有絲不習慣。但是……寧遠山,權位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是的話我會一點一點的讓你跌下來的。因為——那本就不屬於你。
如果可以重來,我不願再遇見你;因為我肯定會愛上你,而那樣的愛太苦、太卑微。我承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