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1 / 2)

“中華始祖,莫出於黃帝、炎帝、蚩尤。數千年前,神農世衰,炎帝欲侵諸侯,諸侯鹹歸軒轅。軒轅黃帝,修德振兵,治五行之氣,樹五穀之種,度四方而撫萬民。三戰阪泉之野,乃得其誌。遂並炎黃二部,與蚩尤戰逐鹿。蚩尤善用巫術,呼風喚雨,為敵徒增艱難。幸九天玄女娘娘,助黃帝……”這是我家《史記》上的筆記內容。

這本《史記》年代頗為久遠,經宋朝裴駰集解,唐朝司馬貞和張守節索隱和正義,當是民國的再版。書上筆記是外祖父寫的。我不愛讀史記,卻偏愛讀這書上的筆記。凡能看到的史料,皆為正史,與教科書無異。但先賢覽過之筆記,常為野史,讀來最為有趣。譬如這本《史記》上的內容。

“世人皆知,蚩尤善用巫術,卻不知巫術本為何物。華夏之術為法術,夷狄之術為巫術,故法術為褒,巫術為貶。論法術,漢人不輸於夷狄,故黃帝之艱難,非法術之不敵也;蚩尤之披靡,非巫術之可及也。原知,蚩尤部落有三術,曰巫術,曰醫術,曰奇術。醫術治人長生,奇術禦甲遁敵。炎黃之醫術,發於神農嚐百草;炎黃之奇術,誕於風後造司南;皆晚於蚩尤。故黃帝與炎帝,共戰七十有二,百分艱難。”

像後來這一段,提到的蚩尤三術,是史家絕無僅有之言,我曾翻遍許多正史,都沒有提及,以至於我時常懷疑外祖父的筆記正確性。但也恰是這種不可知性,讓我對野史充滿了興趣。

然而,野史上很多不確定的問題,都是茶餘飯後的閑談素材。可我永遠也不會想到,今天看到的這段野史,竟會給我帶來那麼多的經曆……

2015年7月17日,我的大一生活就此結束。我離開學校回到了帝都,送別了好友,開始計劃自己的暑假行程。我的老家在山西,外祖父母都在那邊住著,而我很小就跟著爸媽來到了帝都。對於山西,除了懂一點山西方言,我是沒有其他情感的。哦對了,還有一些記載著五花八門野史的書籍,也是從山西帶來的。長住北京,所以大體也算一個北方姑娘。這個暑假,我的行程是去一趟南方,也算是一次遊曆。

我一向喜歡獨行,雖然是個姑娘家。這次也不例外。乘著火車,我的第一站目的地是——貴州。

首先到達了貴陽。貴陽的火車站不大,比較老舊,下車便有一種風塵仆仆之感。

“寧寧!”正要出站之時,聽到有人喚我的乳名,“這麼巧,你也來貴州?”

回頭看去,我都傻了眼了,這不是阿其麼。阿其是我的大學同學,暗戀,哦不,明戀我已久,然而我實在對他提不起興趣。這次不知道怎樣又被他知道了我的行程,沒想到竟在這裏碰到他。阿其體格微胖,但是最近在減肥,瘦了一些;他哪兒都好,唯一不行的就是人品太差。我有預感,這次旅行碰上他,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額……對呀……我來遊玩的。”我搪塞著回了他一句。

阿其走過來,指著身旁的男生道:“諾,這是我的好哥兒們,瑞軒。”

“初次見麵,我是寧靜,不介意的話加我阿寧就可以了。”初見瑞軒,他仿佛骨瘦如柴的樣子;但仔細一看,那不是瘦,而是結實。亞麻棕,微燙發,黑框眼鏡,從鏡片薄度看大約兩百度。我喜歡從眼睛裏看人的內心,而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的是成熟,深思,和捉摸不透。出於禮貌,我先伸出了手。

“好的靜靜。”瑞軒似乎並沒有看到我的手,兀自向站外走去。

行將路上,我邊前行邊打聽瑞軒的來曆。經阿其介紹,瑞軒是他的中學同學,雖然是個理科秀才,但是人文知識懂得也不在少數;雖然瘦,但是卻練得一手好功夫。平常沉默寡言,但是每當開口必是點睛之語。

不一會兒,我們仨來到了大巴汽車站。因為我對自然風光興趣不大,所以黃果樹瀑布那些地方我都沒打算去。我們直奔了貴州有名的西江苗寨,感受此處人文風情。

西江苗寨,整個寨子有溪溝四條,分別彙入西江。河水南北繞寨而過,將苗寨分為南北兩寨。河上泥橋溝通南北,名曰掛丁橋。橋邊竹林清脆,流水潺潺,青鬆環繞。

不久,我們便進了一家苗家飯店,品嚐當地特色。

“小二,來點糟辣子和甜酒,三人份。”阿其點了些食物,我們便坐下小敘。

我看了看這家飯店,道:“這西江苗寨名氣是挺大的,就是商業化了一點。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自然古樸的少數民族寨子可以去。”

阿其望了望我,操著一口湖南塑料普通話說:“為什麼這些寨子都這麼商業化咧?還不四因為你仄總喜歡旅遊的人啵。喜歡旅遊的人一多了,旅遊緊點肯定就會發現商機啵,然後慢慢商業化,所以仄附近四沒森麼古樸的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