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回到家。
“你先去洗澡吧！”郜愆說。
華梨沒有說什麼，拿著衣服走進了衛生間。郜愆想了想，走進了小廚房。過了很久，華梨仍沒有出來，郜愆覺得很奇怪，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小梨，好了嗎？”
“嗯·”·····
“那快出來呀！”
“······”
“小梨？”
“······”
“小梨，怎麼不說話？”郜愆有些擔憂，一直都沒有回應。
“······”
“小梨！”郜愆著急地打開門，發現華梨蹲在地上，抱著雙膝發呆，地上是水和血混在一起。
“郜愆，血。”華梨呆呆地抬起頭看著郜愆。郜愆開始緊張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平靜，想起來高中時候生物上有講過：“沒事沒事，這是生理現象，你把衣服穿好，我去幫你買那個······”
“生理現象？”華梨也想起了什麼，也稍微恢複了正常。
“嗯。我馬上回來。”郜愆跑出去，想起附近的店早就關門了，咬咬牙，敲起了鄰居家的門。過了很久，一個男人很生氣地打開了門：“大晚上的幹嘛！有病啊”
“不是，大哥，我是住在前麵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快說！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就是······你老婆在嗎？能不能給我一個那個······”
“什麼？找我老婆？幹什麼！”
“那個······。”郜愆鼓出全身的力氣，“借個，衛生巾。”
男人“砰”的一下關上門，並大罵著“神經病！滾！變態！”。
華梨在家裏套好衣服，坐在馬桶上，聽著外麵的動靜，不禁哭了起來。郜愆站在黑黑的小巷裏，平複了一下情緒，努力讓自己不難受，便向巷子外方向跑起來。從巷口出來的地方由於跑得太快，撞上了一個女人。“啊！”女人叫了一聲，差點跌倒。郜愆穩住腳步，忙道歉說著“對不起”。女人笑了笑說：“沒事。”郜愆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女人從他旁邊走過去，郜愆突然想起來什麼，喊住了她：“喂！”
女人回過頭，“有什麼事嗎？”郜愆這才看清，是個年輕的女人，打扮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嗯，就是······你有衛生巾嗎？”看著女人驚恐的表情，郜愆忙說：“不······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人，我是······我的······她的生理期突然來了······”
女人點點頭鬆口氣地笑了，“我知道，你不用說了，是你女朋友吧，嗬嗬，你真是個好男人呢！我正好帶了。”女人取下自己背上的雙肩包，拿出一包遞到郜愆手裏：“你快回去吧！”
“多少錢？”
“哎，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再見！”
“啊······好。謝謝你。”郜愆感激地笑著轉身跑起來，女人看著他的背影笑了。
“小梨，我回來了。”
“嗯。”
“等著急了嗎？”
“沒有。”
一切處理好後，華梨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桌上有一碗飯和幾盤菜。
“我知道你肯定餓了，所以，吃吧！有你愛吃的。”郜愆拿著拖把走進衛生間說著。華梨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吃著，淚水一滴一滴地掉進碗裏，連同飯一起吃進去。吃了一半，華梨哽咽著說：“我是不是很不好呢？”
過了一會衛生間傳來聲音：“那我是不是很沒用呢？”華梨放下碗筷衝進衛生間，郜愆正彎著腰拖地，華梨從後麵緊緊抱住他：“不，一點都不。”
郜愆站著沒有動了：“你也不，一點都不。”
“郜愆，我愛你。”
郜愆手中的拖把從手中滑落，倒在地上。
“你本來就是愛著‘華梨’的對嗎？”華梨噙著淚水有些自欺欺人地笑著。
“是華離。”郜愆閉上眼睛，淚水卻掉下來，打在華梨手上，華梨是有感覺的，她的淚水更加止不住地流下，她難過地說：“你······很痛苦嗎？”
“如果你愛我，就忘了你愛我。”
華梨的手慢慢收回來：“你為什麼要哭？”
“因為痛苦啊。”
華梨退後兩步，勉強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盡管郜愆是背對著她的。如此的悲傷，淚水流過上揚的嘴角，“那我呢，那我呢······”
郜愆沉默著。那你···也是痛苦的，所以，我們不要有愛好麼。
華梨咬著嘴唇，任淚水在臉上肆意，卻無暇擦去。華梨麵如死灰地走回房間。郜愆緩緩蹲下身，抱著頭沒有動，隻是這次沒有流淚了。郜愆記得蘇明在很久以前說，有一種痛苦不會流淚。因為痛得連流淚都不會了。
無言的痛苦。隻會是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