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梗著脖子嚷嚷,背後轟的張開三雙翅膀,把那全身流汙血的家夥嚇的虎軀一震血水噴的更歡快了。
背後的青黃液體快追上來了,裏麵有東西在攪動,戰船抖擻,水麵上睜開了一雙雙怪異的眼睛。
正在奔跑辛苦的時候,遠處一個浪花卻被擋住了,有衝天的毫光迸發,擋住了屍水和隱藏的東西,王冬眼睛一亮,頓時就衝了過去。
一片背靠小土山的開闊地上矗立著兩座百丈高低的石像,一尊虎頭人身全身雪白,一尊是匍匐的麒麟,馱著巨大的龜殼,此刻全部綻放萬重光芒,逼開了詭異物質!
“這是神墟的神像,竟然有人將他們搬來,運到此地來抵擋怪物與詭異!”
王冬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尊神像的來曆,畢竟他去過神墟,而且家裏就儲藏著四尊神像,神像撐開的光幕籠罩方圓畝許,任何東西都侵入不進來,被擋住了!
神像的中間靠著山壁有一個山洞,王冬想也不想,帶著楚應憐就鑽了進去,裏麵並不像想象之中的那麼黑暗,牆壁上鑲嵌著月光石,灑下柔和的光芒。
山洞很深邃,一直往裏麵走,差不多十幾裏之後便是豁然開朗,裏麵竟然別有乾坤,抬眼望去地麵上有一排高大的青銅柱子,最裏麵還有一座黑魆魆的金屬殿堂。
兩人順著台階走了下去,發現那銅柱有水缸那麼粗刻畫著符文早已經被祭煉成了靈器,銅柱下端纏繞著鎖鏈,突然黑暗之中傳來怒吼一聲,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就這麼衝了過來。
王冬和楚樂兒下意識的後退,隨著鏗鏘一聲響,那身影的動作戛然而止,鎖鏈不過十丈長,那東西被鎖住了,等看清楚的時候王冬卻麵色煞白。
楚應憐更是不堪,之前吃的東西葷的素的一股腦都噴了出來,彎下腰就抬不起來,甚至連膽汁都給吐出來,再也管不了淑女的風範和公主的優雅。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根腸子,青黑的表皮有手腕那麼粗三丈長,上麵布滿了青筋,在末端處竟然長出了眼睛、嘴巴以及牙齒。
此刻瘋狂的掙紮跳躍,一嘶吼嘴巴中就露出暗黃的色澤來,腸道蠕動咕嚕嚕作響,氣體橫斜,一根大腸在那裏發飆,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費那麼大勁將神墟的神像搬到這裏來,應該不是鬧著玩吧?”
王冬強壓著胃裏的翻江倒海,拉著楚應憐就往前麵走,第二根青銅柱距離第一根有百丈,鎖鏈劃楞劃楞作響,吐的昏天黑地的楚應憐一抬頭,頓時眼睛外翻,趴在地上吐膽汁起來。
第二根鎖鏈上綁著一顆西瓜大小的心髒,在那裏噗通普通亂跳,從心房心室裏麵流出髒兮兮地溝油一樣的汙血來,一樣的臭氣熏天,一樣的惡心至極。
那心髒上麵浮現一張張詭異的麵孔,掙紮著,嘶吼著,謾罵著,混混沌沌瘋狂無比,尖銳的叫聲混雜著泵血之聲,簡直可以讓人癲狂。
王冬無奈封印了楚應憐的五感,將其收入了鴻蒙樹之中,一個人往前走,接著就發現了鎖鏈上綁著的肺,膿水在流淌,濕噠噠的令人作嘔。
這片左肺正在做規律的運作,不斷鼓脹收縮,綻放一片片的肺泡,再往前走是右肺,也在周而複始的運作,單體就能存活!
繼續往裏走,看到的一切都是觸目驚心,銅柱鎖鏈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內髒,心、肝、脾、肺、腎、腸子等等都有,一個個搖頭擺尾的,跟來到了怪咖大展一般。
再往前走還有咕嚕嚕轉動的眼球,有長滿了牙齒的肋骨,有上躥下跳一個骨節就是一個腦袋的脊椎骨,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十八層地獄中將人給撕碎成了零件,恐怖氛圍濃厚,暗夜呼嘯,如果楚應憐看到嚇尿是肯定的,王冬為之前所做的決定而慶幸。
繼續往前走還有血次呼啦的大腿、手臂、乃至腦袋,肌肉蠕動、坑坑窪窪、青筋虯結,跟扒了皮的蛤蟆一樣,一看就膈應出心理陰影來。
就連心理素質強大如王冬都有些難以接受,一排都是這個,留著血水、汙穢帶著惡臭的零件,被嚇尿惡心到噴血的人都是好的!
越往前走出現的東西就越詭異,到最後一棵青銅樹出現在王冬的眼前,每一個樹枝上都有東西在晃蕩漂浮,那是一張張的人皮。
全身光滑如綢緞,散發著細膩的光澤,這是女人的皮膚,王冬圍著青銅樹往前走,這些人皮至少有上千張,隨風擺動跟彩旗一樣。
忽然之間那人皮的各種空洞同時流出了汙血來,黑煙滾滾的噴薄,一個個詭異的從樹枝上延伸了出來,直接將王冬包裹在中間。
那一張張人皮裂開黑洞洞的嘴巴,竟然有詭異的笑容,舞蹈著,轉動著,撲擊過來,沒有血肉骨骼的軟塌塌手指都搭在了王冬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