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皇上有請!”端靜看著洛浩辰婉約一笑,便又轉身步入殿中。洛浩辰心下不禁狐疑,難道皇上回宮了?本來劍拔弩張的局勢,忽然緩和下來。尚書不悅的瞥了一眼洛浩辰,便率先步入殿中。幾位大臣跟隨其後。洛浩辰猶豫片刻,方才步入殿中。
大殿中的帷幔全部放了下來,甚是昏暗。隻有幾盞琉璃燈散出淡淡的光暈。此時幾個宮人從內殿走出,掀起龍榻前的帷幔,便隱約看見龍床的帷幔後躺著一個身影。眾臣趕快下跪行禮請安。
“徐尚書,你在外吵鬧不休,所為何事啊?”龍床上傳出一個聲音嘶啞的男聲,有氣無力的問道。
“皇上,老臣實在是擔心皇上龍體,不得已才闖宮覲見,還請皇上恕罪啊!”徐尚書雖然嘴上很是謙恭,但眼睛卻在不停的瞄著龍床。
“唉,朕其實是得了一種怪病,不能見光,更不能見風。太醫說要靜養三個月方能痊愈。朕怕這病會引起朝廷動蕩,方才讓洛將軍瞞著你們。沒想到……”龍榻上的人不禁唉聲歎氣,言語中多是埋怨。
“臣惶恐,還請皇上降罪!”徐尚書不禁有些害怕,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罷了,你等也不過是擔心朕而已。隻是洛將軍忠君愛國,戰功赫赫。你等與其同朝理政還是少些猜忌的好。”龍榻上的人突然幾咳了幾聲,宮人們趕快端著湯藥小心翼翼的步入了帷帳內。
“各位大人,皇上的病要靜養,不可勞心,不可激動。各位大人若是無事還是早些退了吧!”陳公公趁此機會趕快上前,目光瞥了一眼徐尚書冷笑道。
“皇上龍體要緊,臣等先告退了!”洛浩辰率先上前行禮,他心中也甚為疑惑。但他也很肯定,裏麵的人肯定不是龍灝睿。不過解了眼前的危機,到也是好事。
徐尚書見事已至此,也不敢再多言。帶著幾位大人便跪安離去了。陳公公站在殿外確認他們離去了,方才匆匆的回到店裏。此時龍榻帷帳掀了起來,端靜公主從裏麵走了出來。
“公主,他們都走了!”陳公公舒了一口氣,躬身回道。
“麟兒,出來吧!”端靜淡淡的笑道,便看見一位身著皇袍的少年從帷帳後走了出來。
“今日多虧郡王機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陳公公也不禁捏了一把汗,向洛玉麟誇讚道。
“陳公公謬讚了。今日隻是僥幸而已。也不知皇上何時能回宮。”端靜一臉憂鬱望著窗外,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一些曾經的片段。
清涼的夜風徐徐的吹過京城四處,皓月當空,月光如水傾瀉而下。京城好似沉睡一般,靜的出奇。幾個黑影從高聳的宮牆中一躍而出。蜻蜓點水如風一般穿過民宅,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此時一處宅院中,正坐著一位身著月白緞袍的男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臉上那鬼臉麵具甚是猙獰,猶如地獄中的鎖魂使者。幾個黑影從房梁下一躍而下,很是恭敬的便跪在男子的麵前。
“父親,孩兒已經探聽清楚,龍灝睿的確不在宮中!”為首的黑衣人躬身回道。臉上蒙著黑紗,眼眸宛若蒼炯的星辰一般耀眼。
“哦?消息可準確?”男子驚訝的問道,目光中帶著幾分戾氣。
“孩兒親自去了一趟宣正殿。他的確不在宮中。”
“哈哈……”男子聽完不禁大悅,緩緩的取下麵具,一張如月如花的麵容便在月華中展現而出。隻是那目光帶著無盡的怨恨,異常冰冷。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年的殺人魔王鳳雲澤。
“龍灝淼,你要的是我的命,而我要的是你北冥的江山!滅國之恨早晚都會與你清算清楚。”鳳雲澤冷笑道,手中的麵具已成粉末。
“父親,龍灝淼已經離開了紫州,而且還多了一些人同行!”黑衣人靜聲回道,似乎對眼前的盛怒已成習慣。
“玄兒,可查清楚是何人?”鳳雲澤不禁驚詫的問道。
“無憂穀穀主!”
“無憂穀?”鳳雲澤聽後更加詫異,沉思了良久,方才緩緩問道。
“父親,孩兒也覺得此事很奇怪!不如孩兒親自去一趟紫州!”黑衣人躬身請示道。
“玄兒,此事姑且放放。隻要派人盯著便可。立刻去查龍灝睿的去向,定要在宮外解決掉他。隻要他一死,北冥就亂了。複國之日,指日可待!”鳳雲澤想到此不禁很是愉悅,他隱於江湖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日。
“孩兒明白!”黑衣人取下黑紗,如水的月光映照著那張絕對與眾不同的麵孔,他的眼眸如海一樣深幽,冰一樣冷酷,兩道劍眉是濃黑而略顯相連,形如懸膽的鼻梁端正而挺拔,不厚不薄的雙唇嘴角稍稍有點下垂形成一道微弧,一頭飄逸烏黑的齊肩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嘴角上掛著瞄人意味的笑容,恰似無情似有情。鳳雲澤很是滿意的望著眼前與他五官如此相似的鳳玄曦,不禁喜上心頭。他的兒子才是人中之龍,帝王之相。他失去的定會千百倍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