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允公公跪地啟奏,聲音顫抖。
“何事如此驚慌!”龍灝淼有些不屑,目光仍停留在書案上。
“貴妃娘娘醒了,隻是……!”允公公麵露難色,略略停頓。
“紫君到底出了何事?快說!”龍灝淼抬眼看著驚慌失措的允公公,心中不禁燃起一絲恐慌,難道紫君身體有恙?
“娘娘一醒來便向舞陽門而去,然後正巧睿王經過,帶娘娘離宮了!”允公公跪在地上不敢抬眼,幾步之外已經感受了一股濃重的殺氣,正漸漸彌漫開來。
“混賬,將舞陽門的侍衛全部斬首!”龍灝淼一聽是龍灝睿,那心中的妒忌便湧上心頭,他的女人絕對隻能屬於他一人。
“血影,隨朕出宮!”龍灝淼眉頭緊蹙,一身寒氣快步離開了承乾殿。他不明白她醒了之後,第一件事竟然是離宮?更不明白為何又是龍灝睿。龍灝淼隻覺得心像被抽空一般,已是痛無知覺。
“皇上,娘娘與睿王去了西郊!”龍灝淼剛至舞陽門,暗影便已經查到了紫君的下落。
“西郊?”龍灝淼很是詫異,顧不得多想快馬加鞭的向西郊趕去。
龍灝睿帶紫君來到了清露寺。她望著一片廢墟,紫君陷入了一片迷茫。心中不禁疑慮,這裏怎麼會變成這樣?
紫君緩緩的走入,除了那蔥鬱的銀杏樹,再也沒有昔日的半點痕跡。這裏顯然經曆過一場大火的洗禮,才會如此殘敗。龍灝睿默不出聲,隻是跟隨在後,望著朝思暮想倩影,心中憂喜參半。
她能來這,定是憶起的往昔。那也證明她憶起了龍灝淼。他仍然隻能如此靜靜的望著。
紫君立在銀杏樹下,不禁想起當年在清露寺的那段清靜日子。一場大火沒有將它燒死,反而更加的枝繁葉茂了。紫君靠在樹幹上,美眸注視著散落在樹葉間的斑駁日光,很是後悔她為何現在才想起過往。龍灝淼一定恨死她了,他最忍受不了的便是背叛。
紫君滿心傷逝的向裏望去,卻看見一處墓塚。紫君不禁好奇,緩步上前一探究竟。
“北冥昭德莊孝皇後洛氏雪顏之墓!”紫君蔥蔥玉指輕撫著墓碑上蒼勁有力的紅字。幾顆冰淚劃過臉頰。縱有萬千情誼,終不及龍灝淼這半分的相守之義。
原來他以為她死了,也難怪青州與他的那次偶遇,他會那麼的激動。
“淼,此生是我有負與你!”紫君滿眼煙雨,心中唯有萬般懺悔。
龍灝睿站立在樹下,隻是遠遠的望著她。一首無果,傾訴了他此時所有的心事。紫君聽著這熟悉樂律,眼淚如潮水般湧出,再也控製不了自己哀傷的情緒。
夜瑾墨用一場大火救了她的命,卻讓龍灝淼痛苦迷離了整整三年。而今再遇,她卻又辜負了他一片深情。
龍灝淼此時正風風火火的趕到,聽見簫聲更是怒不可遏。拔出寒光四射的寶劍,衝進了院中。
“龍灝睿,朕警告過你,你卻一再執迷不悟。如今就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龍灝淼根本不給龍灝睿任何辯解的機會,一入院中便揮劍而上。龍灝睿匆忙躲避,衣袍被鋒利的劍氣劃出一道口子。龍灝睿暗歎好險,他這是終於發威了。
龍灝淼見一劍未中,又變幻招式向龍灝睿刺去。似乎今日一定要殺了他,方能解心頭之恨。
紫君此刻也聽見了院外的打鬥聲,快步向外走去。
“淼,你這是做什麼?”紫君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大驚。他今日像一隻受驚的野獸,招招狠毒,似乎非要致龍灝睿於死地。
龍灝淼根本不理會紫君,寶劍在手中不斷變幻,龍灝睿隻能拚命的躲閃,被他逼到了樹下。紫君無奈,隻能擋在了龍灝睿身前。
“紫君,讓開!”龍灝淼劍鋒突轉,收了劍式。冰寒的目光,不帶一絲情誼。
“睿,你沒事吧!”紫君注視著龍灝淼,自知他今日定是誤會她與龍灝睿。
“我沒事!”龍灝睿立在紫君身後,剛才她那奮不顧身的為他擋劍,自是讓他心中如過暖流,甚是感動。
“你先回府吧!”紫君有些後悔,若不是急於找出真相,她也不會拖他下水。畢竟龍灝淼小肚雞腸她早就見識過。龍灝睿心有不甘的望了一眼陰冷的龍灝淼,落寞的離開了。
紫君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冷酷蕭逸的男子身上,不禁回想起當年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那時他也是如此這般的凶神惡煞,用劍指著自己。這麼多年他仍是這副冷傲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