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不去睡,難道在等夫君?”雪顏回望,正好碰上龍灝淼狡黠的目光。
“對啊,相公你這是去哪了?讓妾身好等啊!”雪顏故意用嗲嗲的聲音回道,忍不住笑出聲來。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還等什麼?”龍灝淼抱起雪顏欲要離開,被雪顏製止了。
“淼,不和你開玩笑!陪我坐一會!”雪顏收了嬉笑,一本正經的回道。
“怎麼了,有心事?”龍灝淼坐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裏。黑眸望著墨色的天空,若有所思。
“沒有,隻是想起一個典故!”雪顏靠在他懷裏,望著明月悠悠的說道。
“是何典故,說來聽聽!”龍灝淼一時間倒是來了興趣,她的故事向來都很精彩。
“上古有位諸侯叫做鄭莊公,他的母親薑氏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寤生,也就是鄭莊公。二兒子叫段。因為段長得一表人才,薑氏便偏愛他,希望立段為太子,可是為能如願,薑氏一直壞恨在心。等寤生繼承王位後,薑氏多次向莊公提出無理要求,莊公礙於母親情麵,都滿足了她。但是薑氏毫不知足,居然煽動次子段篡位。但後來被莊公識破,段自刎而死,莊公大怒之下把母親從京城趕到穎地,還發誓說:不到黃泉不相見。可是他事後非常後悔,畢竟薑氏是他的生母。
當時穎地的官員叫穎考叔,為人正直無私,一向有孝順愛友的美譽。他見莊公把母親安置這裏,便對人說:母親雖然不象母親,但兒子卻不能不象兒子。於是抓了幾隻小鳥來見莊公。莊公問:這是什麼鳥?穎考叔說:這種鳥叫號鳥,最不孝道,母親把它養大,但他長大後反過來卻啄食母親,所以抓來準備吃掉它。莊公聽後啞然無語。
時值膳房送來一隻蒸羊,莊公割下一條羊腿給考叔,考叔卻將羊肉撕下放於袖中。莊公不解。考叔說:我家母親因家中貧困,從不曾吃過如此美味,我要拿回家給母親食用。莊公不覺淒然。考叔知道已經說動了莊公,卻因為有“不到黃泉不相見”的誓言所阻,於是獻計,挖掘地下,直到泉水湧出時,建一地下室,然後把母親接來居住。最後終於使莊公母子團聚。”雪顏悠悠的道出了這個典故,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龍灝淼由喜轉憂的麵色上,她知道他定是聽出她故事背後的深意。
“雪顏,我不是鄭莊公。更沒有那般大度的胸懷!”龍灝淼本來今夜心情極佳,在孤獨上人的指點下,他的陽明神功已經達到了第九層。沒想到雪顏卻還是提及到他傷痛之處,情緒急轉而下,甚是煩心。
“淼,閣主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如今你寒毒已解,心魔已除。為何卻不能與她相認呢?”雪顏的確不懂,破鏡重圓是如何的珍貴,而他卻是如此的不知珍惜。
“雪兒,你讓我如何與她相認?父皇又該如何接受?她與鳳傾城當年李代桃僵,犯下的是欺君之罪。父皇又如何會放過南越國?”龍灝淼道出他內心隱忍不說的理由,頓時讓雪顏有所頓悟。鳳傾舞與他,並非一般的母子。這背後的確牽扯著太多的是非恩怨。
“淼,我錯怪你了!”雪顏靜靜的爬在他肩頭,不禁感慨萬千。原來他隻是想將此事平靜處理,隻是他的這份心意,不知鳳傾舞是否能體諒。
翌日,龍灝淼與雪顏拜別了獨孤上人,便準備離開藥穀。臨走時,墨畫卻帶著一隻錦盒獨自前來送行。雪顏會意,定是鳳傾舞還有話讓墨畫轉達。轉身先上了馬車,隻留龍灝淼一人。
“奴婢見過王爺!”墨畫向龍灝淼行禮,將錦盒恭敬的遞給龍灝淼。
“這是何物?”龍灝淼側目看去,卻沒有接下的意思。
“王爺,這是閣主的聖火令!閣主讓奴婢帶話,從今日起,她便把雲渺閣交給王爺掌管,還希望王爺將其發揚光大!”墨畫眼中閃出一絲憂傷,閣主的心意她又豈會不明。
“你帶我轉告閣主,她的一番盛情,本王自不會接受!”龍灝淼轉身離開,墨畫趕快上前阻止。
“王爺留步,聽奴婢把話說完!”墨畫跪在他麵前,叩首請求。
“閣主真元耗損過多,需要好一段時日閉關修養。閣主將雲渺閣交由王爺,也隻是希望不會就此落敗。還請王爺看在閣主屢次搭救的份上,接下這掌管的重任!”墨畫不停的叩首請求,讓龍灝淼堅定的心不禁有所遲疑。
“淼兒,雲渺閣本就是為你而建,如今由你執掌,與寒影門合二為一,將會助你完成大業。”獨孤上人意味深長的望著龍灝淼,希望他能接受鳳傾舞的一片心意。
“既然師父也有此意,那我就收下這聖火令!”龍灝淼接過錦盒,辭別了孤獨上人,便上了馬車。
半月後,龍灝淼與雪顏回到了京城。雪顏透過窗紗看著熟悉的街道,不免回憶起第一次逛街的情景,不免又想起了杜月清。
“雪兒,我要先入宮見父皇,你回奕王府等我!”龍灝淼看出雪顏目光中的那絲傷逝,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