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快到早朝的時辰了!”允公公侯在外殿,眉眼之間透著喜悅。他一直都擔心,這小祖宗真的不喜女色。經過昨夜,他疑慮盡除。奕王府的喜事恐怕就不遠了,皇上總算也可以安心了。
雪顏聽出是允公公的聲音,原來昨夜在朝華殿的不隻他一人。雪顏不禁臉紅,將頭埋在錦被裏。
“淼,你去上朝吧!我也要去秦華宮看看!”雪顏起身著衣,欲要離去卻被龍灝淼從身後擁入懷中,親吻著她的雪腮。
“淼,別鬧了!要誤了上朝的時辰了!”雪顏輕點了一下他的唇,此刻她又何嚐願意與他分離。
“你忘了本王有病在身,可以不上朝!”龍灝淼半臥床上,一雙桃花眼輕佻,嘴角泛起一個絕好的弧度。
“淼,龍灝熙雖然因洛家之事被禁足,但是他在朝中根基已深。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用不了多久定會重新回朝。這一次是龍灝熙急功近利,才會入了你的局,但是以他的性格,定會不擇手段的報複。”
“本王到真想看看他的本事!”龍灝淼輕笑,龍灝熙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淼,你就不怕他與楚家聯手對付你?”
“龍灝熙與楚家有弑母之仇,雪兒你多慮了!”
“淼,他們曾經的確仇深似海,但是如今他們卻有了聯手的理由。龍灝熙想登上帝位就要除掉你,楚家想自保也要除掉你。相對至上的權利,弑母的仇恨又算什麼?”雪顏深入細致的分析,不禁讓龍灝淼詫異。她原來早就識破了他的局。那日朝堂之上的對質,也是她用心良苦為他鋪路罷了。
“雪兒,我會派人多加注意他們!我先去上朝了,未時我會在舞陽門外等你!”龍灝淼的吻落在雪顏的額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朝華殿。
雪顏離開了朝華殿,看著和煦的陽光,臉上始終掛著幸福的笑容。但願上天能垂憐,讓她盡快找到熾烈果實。
雪顏先回了太醫院,遠遠的就看見院中心急如焚的茗蘭,焦急的來回踱步。
“小姐,您這一夜是去哪了?讓我們好心擔心啊!”茗蘭看見雪顏的身影,不禁有些抱怨。
“我……去秦華殿了?”雪顏撒了個謊,她可不能讓她們知曉她昨日的去處。
“小姐,難道您昨日是和睿王在一起?”茗蘭瞪大了眼睛,難道宮裏的傳言是真的?
“啊……嗯……”雪顏支支吾吾的快步回了房間。雪腮已是緋紅,小心髒慌亂的跳著。
“茗蘭,我想沐浴!”雪顏躲在屏風後麵,雙手捂住臉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怎麼會編這麼一個謊,茗蘭一定是誤會了。
“我這就去準備!”茗蘭輕笑著關上了房門。芷蘭與汀蘭趕緊湊上前詢問。
“你們記住,昨夜小姐的去處不可亂說!”茗蘭眼中滿是警告。畢竟雪顏還未出閣,還是要為她的名節著想。
“茗蘭,小姐不會真的喜歡上睿王了吧!”墨蘭看著茗蘭嚴肅的神情,失言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些都是主人私事,還輪不到我們議論!以後此事勿要再提!”茗蘭的心中也很是好奇,但卻不能多問。墨蘭幾人趕快點頭,匆匆退下去準備洗澡水。
雪顏沐浴梳洗後,匆匆用了些早膳就去了秦華宮。殿前的燈籠已經換成了白色。幾個身穿孝服的宮女,內侍正在院中忙碌著。看見雪顏,忙上前行禮。今日的秦華宮,到比平日裏熱鬧的多。
雪顏走入殿中,所有的帷帳都是白色的。內殿中安放著如妃的靈位。上麵寫著北冥康淑孝皇後之位。雪顏看著幾個金字,不禁長歎,人都沒了,留這些虛名又有何用?這冰冷的封號,能抹去如妃這幾十年悲苦孤獨一生嗎?雪顏焚香叩拜,心中卻是祝願如妃下一世莫要再入宮門。
“雪顏,你來了!”龍灝睿一身白色的孝服,立在雪顏的身後。眼中是那掩不住的悲痛。
“睿,節哀順變!”雪顏不想多言,他們母子相依為命多年,傷心自在情理之中。不需要過多勸慰。
“雪顏,謝謝你!母妃昨夜是在父皇懷中薨逝的!父皇已經追封她為後,三日後入皇陵安葬。”龍灝睿知曉,這樣的恩寵在宮中實屬罕見,這意味著他今後的地位會與龍灝淼的一樣,同屬嫡親血脈。
“睿,我先告辭了!”雪顏無話,隻是落寞的離開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如妃在臨死之時還在為龍灝睿的將來謀劃著。龍灝睿與其謝她,到真是要感謝如妃的用心良苦。
雪顏經過禦花園,再見池塘內亭亭玉立的夏荷,不禁百轉千回,感慨萬千。
“小姐,如妃已了然無憾的離去,為何您還是悶悶不舒呢?”茗蘭看出了雪顏眉目中憂愁,很是不解。
“茗蘭,你覺得如妃真的了無遺憾了嗎?”雪顏注視著隨風浮動的水紋,心中卻是疑慮。
“如妃重拾帝寵,還有了皇後的諡號。難道還不夠嗎?”茗蘭懵懂的看著雪顏,這已經是恩澤似海了。
“但願吧!”雪顏竟然有些錯覺,嫻靜婉約,與世無爭的如妃隻是她給外界的印象。也許忍氣吞聲,等待時機才是她心中真實的想法。隻是人已不在,她不應該在有所猜忌。她的薨逝,讓龍灝睿成為龍灝淼之後最有資格繼承的皇位之人。讓雪顏不禁擔憂起將來的局麵。
“姑娘可是洛雪顏?”回廊之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抹俏麗的身影,娉婷翹楚,顧盼流眸。雪顏打量著來人衣飾穿著,應該是宮中的主子。隻是她並未梳髻,應該尚在閨閣。宮中的主子尚在閨閣的隻有端靜公主,難道眼前的傾月佳人便是她?